容九淡淡含笑，朝几人打了声招呼，平阳郡主看着沈暮的睡颜，眼底泛起水雾。

如果不是她之前太过懦弱，让柳氏欺压到头上，她的几个孩子就不会死，她怨恨谢慎害死了她的孩子，她何尝不是罪魁祸首？

身为母亲，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

平阳郡主如此神色，容九越发笃定，几人今日来，便是为了沈暮。

早春时节，即便午后日光暖人，却也有一股寒意，容九替沈暮掖好被角，然后几人去了书房。

下人奉了茶，便退下了。

书房里，一片寂然，几人不知该如何开口，容九笑着问道：“王爷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暮儿？”

几人神色一顿，面面相觑，惊诧容九竟然知道几人的用意。

容九开了口，平阳郡主便接着她的话，说道：“公主既已猜到我们为何前来，想来也知道暮儿的身世。”

“平阳郡主是觉得，暮儿便是当初，那个掉进曲江池的孩子？”

平阳郡主也不瞒着，诚然道：“当初看到暮儿，便觉得他就是那个孩子，之后我们派人查过暮儿的身世，可是，却只查到他曾被人多次贩卖，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公主，暮儿身上可有一个麒麟胎记？”

平阳郡主一瞬不瞬地看着容九，不想错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幻，然而，容九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过了这么久，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况且，让一个饱受丧子之痛的母亲，再一次痛失爱子，实在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