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珑织染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却忽然为这下界的人感觉到了悲哀。

这些人一个个出生的时候，都向往着修炼到天人之境，然后进入上界。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去了上界，不过是给人当了奴仆。

而更多的人却从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人预定的下一个奴仆而已。

玄墨渊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不止是飞升上去的人成了奴仆，每一年，他们都会悄悄地派人下来挑选天赋绝佳的孩童去上界培养成死士，也会挑选一批看起来修为不错的成年人，直接诓骗上去当最低贱的奴仆。”

珑织染目光微微闪动，道：“照你这意思，那就是说，无论是用什么途径上去的，最后都只能低人一等咯！”

玄墨渊点了点头，道：“原本，我是天风族不世出的天才，被天君封为了异姓王。只怪当时的我对他太过信任，被那个燕未央寻到了机会，在我的身体内打入了寒毒，令我的身体当即溃散，只逃得一缕元神，依附在了有同样血脉却遭逢意外死亡的玄墨渊的身上。”

“渊……”

珑织染目光闪烁地看着他，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突然给自己说起自己的身份来。

玄墨渊伸出手，示意让她听下去，继续道：“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寒毒非常霸道，竟然连元神也会被侵染。即便我附身在这个躯体上，那寒毒也没有完全去掉，甚至还顺着元神，慢慢地将整个身体腐蚀透了。这具身体死亡之时，不过十岁，我便在这下界里潜伏了八年，才终于找到了能解除这寒毒的寒冰玄龙，没想到……”

说着，玄墨渊瞥了一眼珑织染，后者连忙尴尬地干笑几声，不敢看他。

但是这能怪谁呢，谁叫他竟然要追杀自己，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跑进那阵法之中，无意间与寒冰玄龙签订了契约。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没有后来的交易，也恐怕，他们二人也不会有交集。

这般想着，珑织染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玄墨渊伸出手，轻轻触碰到珑织染那吹弹可破的脸颊，道：“但是我现在很庆幸，当初是你签订了那个契约。”

不然，他怎么能走到她的身边，走到她的心里？

珑织染只觉得眼眶微热，微微低头，道：“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想那样不好的回忆了。从今往后，我会陪着你，陪你复仇，陪你闯上这云霄！”

玄墨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石头彻彻底底的放下了，一时间，心中被这一份柔情填满。

到了天人之境的珑织染，和解除了寒毒的玄墨渊，在这四相大陆上行走，可以说是一日万里。不过一日，珑织染就已经将暗枭阁和明殊楼的那一百二十二人全部集齐了。

而玄墨渊，也将自己的玄影卫全部带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万人之众，相比之下，珑织染的部众就显得少得可怜了。

微微一笑，珑织染将主位让给玄墨渊，谁知道，玄墨渊却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了自己的面前，道：“我整个人都已经是你的了，这些人，也全部是你的。玄影卫听令！”

“属下谨遵号令！”

上万人齐刷刷地弯腰低头，慷锵有力地说道，一股肃杀的气息便在这些人中传了出来，暗枭阁和明殊楼的众人顿时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