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新的吧。”莫老最终妥协了。
闲余对身旁的周玫道:“去帮我请周主任过来。”
周玫点头走了出去。
周今声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无论是设备的损坏还是购买新的设备,都得经过周今声才行。
周玫回来时,身后不仅跟着周今声,还跟着陆培风。
陆培风恰巧今天手上的事情交接完毕,正要去周今声那里报备一下,然后就撞上了来找周今声的周玫。
旁听了个大概,他想也没想的就跟了过来,开玩笑,一点三亿啊!
潇然在看到一起走进来的陆培风时,整个人都慌了。
陆培风怎么会一起进来?她还没有把闲余赶出实验室他就已经回来了么,他会不会怀疑今天的事都是她栽赃给闲余的?
一定会的吧,就算他没怀疑,闲余刚刚也怀疑了,她一定会把自己的猜想告诉陆培风,然后陆培风就会帮着她追查,迟早会查到她头上的,她该怎么办?!
潇然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人群中藏了藏,不想被陆培风看到。
而陆培风也确实没看到她,他一进来,视线第一时间就放在闲余身上了。
他走到闲余身边,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周玫也没说个详细,他只听了个一知半解,只晓得价值一点三亿的设备坏了,闲余要买台新的,让周今声过来看看。
“如你所见,设备坏了,最后接触设备的两人是我和他,他有人证我没有。”闲余指着方刚对陆培风简略地解释着。
陆培风顺着闲余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此时情绪还有些激动。
从他的表现来看,面对闲余的指认,没有任何心虚,只有愤怒和不甘,倒确实不像是他弄坏的设备。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演技好,但闲余说的人家有人证,他看了看那个所谓的人证,脸上也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一个人演技出神入化还能说得过去,总不能两个人的演技都这么神乎其神。
所以他能确信,这两人的确没有嫌疑。
可他同样不会怀疑闲余,他的想法同周玫一样,如果是闲余,她绝不会否认。
那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想着,陆培风开始把目光移向其他人,想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
这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潇然。
他立刻转向身旁自进来后一直没说话的周今声:“她怎么在这里!”
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周今声皱了皱眉:“潇然本来就是这个实验室的研究实习员。”
完了周今声又补了一句:“你不要把自己的偏见带到工作中来!”
周今声这意思就是陆培风对潇然有偏见了。
但其实陆培风还什么观点都没表达呢,只是质疑了一下潇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培风被周今声的倒打一耙气到,他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把什么偏见带过来了。”
周今声一时哑口无言,他能怎么说?难不成要说陆培风因为潇然是他女朋友,所以就怀疑这里面有潇然的手笔吗?
周今声没话说,闲余倒是有话说了:“我记得监控里显示,在我之前,潇然小姐也操作过这台设备?”
闲余此话一出,却像是惹了众怒一般,刚消停了一会的方刚又怒了:“你这是推到我身上还嫌不够,又想推到潇然身上?”
莫老团队里的另外两个年轻人也面有怒色,皆附和着方刚的言论:“闲小姐推卸责任倒是一把好手,自己无法洗清嫌疑,就想把脏水全都泼到别人身上。”
对于闲余的言论,周今声也极不赞同,他似是生气了,声音大了不少:“闲小姐,没有证据的事,还请不要妄言!”
一个接一个的指责和反驳朝闲余涌来,但闲余却丝毫不为所动,待所有人都说完后,她直视着周今声道:“我不过点出了潇然也操作过这台设备这个事实,就是妄言了么?”
不待周今声反驳,她又继续说:“证据我自然会追查的,现在多说无益,这台设备我买了,特此知会周主任一声。”
闲余端的是财大气粗,先不说也没有证据证明设备就一定是闲余弄坏的,单就身份而言,周今声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质问指责闲余。
人家又不是他实验室的人,闲余那是付了钱来租借实验室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合作伙伴,跟他平起平坐。
再就算论家世,人家是云家大小姐,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更何况现在闲余大手一挥,直接赔偿一台新设备,他还有什么好纠缠的呢。
只是闲余刚刚牵扯到潇然的言论,到底还是让他不悦极了。
他冷着脸语气语气不大好地对闲余说:“既然闲小姐愿意一力承担购买新的设备,这件事便就此揭过。”
不愿意再看到闲余,因此说完这句话他就打算离开。
不料他刚一转身就被闲余叫住了。
“我想周主任可能有点误会,不是我愿意一力承担,我不需要承担什么,因为这台设备不是我弄坏的。”
“我之所以愿意出钱买一台新的设备,不过是因为我有钱,且不想浪费研发时间罢了。”
周今声闻言脸色更差了,不是她弄坏的,那她主张买新设备做什么?不想浪费研发时间这种借口以为他会信么?
那得浪费多少研发时间,才能赚回这一点三亿!
而且她拒不承认这件事是她的责任,那她是想把责任归到谁头上?潇然吗?
呵,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闲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你愿意赔偿新设备就行。”周今声不紧不慢地回了这么一句。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闲余承不承认无所谓,信不信是别人的事,而且赔偿这个词,明显是已经把罪名安到她头上了。
闲余对此不怒反笑:“周主任今天的言论着实让我长了一番见识。”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陆培风对周今声的评价是张口闭口的蠢货了。
果然是蠢到家了。
“你什么意思!”周今声道。
闲余一耸肩:“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