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莫老立刻就变了脸,索里也有些尴尬,他是知道劳埃德平时有些傲慢,但天才嘛,傲慢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不知道劳埃德居然傲慢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这里面还不止是傲慢,还充满了自大和歧视。
然而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人附和劳埃德·代尔。
“华国有物理学家吗?我甚至不知道华国有物理。”
“华国的基础学科差不是众所周知的吗?一个诺奖得主都没有,偶尔拿了个诺奖都要举国同庆。”
“毕竟没拿过嘛,偶尔拿一次肯定是要庆祝的,像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庆贺的了。”
说话的是几个刚刚和索里站在一起的白人,个个都跟索里一般,头发花白身形高大,应该都是m国受邀前来参加研讨会的教授学者一类。
他们的神情倒并不傲慢,只是在提及华国的时候,都如出一辙的鄙视。
听到这几位学者附和自己,劳埃德·代尔更是夸张的大笑了出来。
先是丽蒂,而后又是劳埃德·代尔和这几个m国教授学者,无论他们对华国的了解有多少,他们的高高在上和对华国的鄙夷却是一模一样的。
至此,闲余的所有好心情彻底被坏了个干净。
“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莫老气的脸色通红,他颤抖的指着劳埃德·代尔呵斥道。
面对莫老的呵斥,劳埃德·代尔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我们说的哪里不对吗?你们华国难道有物理?又或者你们谁曾经得过诺奖?”
莫老沉默了。
他想辩驳他们华国是有物理的,但没有事例佐证辩驳实在太苍白无力了。
因为劳埃德·代尔他们说的一点没错,华国至今没有一个获得过诺奖的人。
华国的动手能力很强,在生产制造方面一直领先世界,某些科技的研发也算是世界前沿的。
但在基础科学的探索上,华国一直都是弱势。
与其说劳埃德羞辱的是他们,不如说他羞辱的是华国。
其实在场的这么多科学家,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国家,比华国还要弱的比比皆是。
可他难道要用这个理由去堵住他们的嘴吗?不,那不是在堵他们的嘴,而是在把笑料送到他们手上。
不去和更好的比较,反而要去跟不如自己的比较,这样自甘堕落的比较只会让更让他们耻笑。
越想莫老越恨,不仅恨劳埃德·代尔目中无人,更恨自己没用,连眼眶都红了起来。
是他们太不争气了,要是他们争气些,有足够的实力建设好祖国,拿下那些奖项,今天又有谁敢嘲笑他们?又哪里轮得到劳埃德·代尔这个年轻人指着他嘲讽华国没有物理。
闲余看着一向积极乐观的莫老,此刻却仿佛没了精气神般,连肩膀都垮塌下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莫老身上透出来的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莫老这样的情态给了闲余不小的冲击。
她身边热爱祖国的人很多,从最初的钱教授到季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他们,再到莫老。
他们每个人都给闲余灌输过国家的概念,身体力行的引导和影响她报效祖国。
她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他们对这个祖国深深的热爱和责任感。
但挫败感还是头一次。
是的,闲余觉得莫老现在的样子只能用挫败来形容。
闲余从不反感钱教授等人对她的引导,热爱自己的祖国这样高尚的品德,有什么可以诋毁的呢。受他们影响,她对华国的归属感也越来越重。
所以,侮辱她可以,侮辱她的祖国,那就不行!
闲余默默地拍了拍莫老的肩,然后上前一步和他们面对面。
“你们在骄傲什么?”
刚刚还高高在上地笑着的几人同时停了下来,劳埃德最沉不住气,他垮下脸问闲余:“你是什么意思!”
莫老看闲余正面和他问刚了,心里既觉得爽快,又担心她被他们羞辱,忙轻轻拉了拉闲余,他们没有底气,怎么刚得过。
莫老动作不重,所以闲余纹丝不动,听到劳埃德的问题后,她又重复道:“你们在骄傲什么?”
“你们之中谁获得过诺奖吗?”
这个问题真的是相当犀利了。
诺奖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每年各项诺奖的候选人都会有一千到两千人,非对世界做出重大贡献或有重大发明的人不可获得。
而他们迄今为止都没有获得过诺奖,他们最高的成就就是索里·特劳雷,他曾经提名过诺奖。
按理说这种国际物理研讨会,必然会邀请那些得过诺奖的人前来参加,但邀请了却不代表这些人一定回来。
当然这不是说这场研讨会还不够格,只是研讨会每年都有,而那些诺奖得主不是每年都有空来罢了。
所以就导致了现在他们这群人里竟没有一个诺奖得主,只有一个提过名的索里·特劳雷。
“我们是没有获得过诺奖,但不代表未来不会获得这个奖项,而且我们国家获得过诺奖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不像你们,连一个都没有。”劳埃德·代尔嘲讽地说。
“这句话我还给你,我们以前是没有获得过诺奖,但这不代表我们未来不会获得这个奖项。”
面对劳埃德·代尔的嘲讽,闲余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加大自己的声音,只缓慢而坚定地陈述了这个事实。
而劳埃德·代尔的反应则是再度嗤笑出声:“呵呵,就凭你们华国?过去一百多年里,你们都没有一个诺奖得主,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们华国人以后就能获得这个奖项了?”
闲余冷冷地看着劳埃德·代尔:“对,就凭我们华国。”
说着她又环视了所有人一眼,有力且沉稳地道:“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未来五年的诺奖我们华国包了。”
闲余的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哄然大笑。
“哈哈,你们听见了吗,她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未来五年的诺奖他们华国包了?我真的是要笑死了。”
“我的肚子也要笑痛了,真是大言不惭,还未来五年,能获得明年的诺奖都是上帝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