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初,他不是自私的,想与她过两人世界,抛弃一切,也许也不会招来父皇的追杀吧?如今想来,当初还是自己还过年轻,一心只想着两人长相厮守,却将外界的危险,考虑的太少了,故而才到了无可挽留的地步。
见他自怨自艾,杨兮安觉得,此等情痴种,出现在皇家还真是凤毛麟角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也不便妄加评论什么。
为了避免尴尬,她给慕容怀琬斟酒道“‘可以解忧,唯有杜康!’干了!”
这豪迈劲跟予儿,还真是如出一辙。
思及至此,慕容怀琬心中更加苦涩难耐,低低道“念予,一出生便没娘了,为此他对有娘的孩子是羡慕不已的,他总爱询问他们,被娘疼的感觉是怎样的?他也总爱问我,是不是娘亲讨厌他才不要他的,诸如此类太多问题了,总是让我无言以对,愧疚不已。”
杨兮安看着慕容怀琬连灌了几杯酒。
他的孤独,他的悲伤,他的无奈,他的不舍……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自己与他一起亲身经历了一样。
她又望了望一味讨好她的小奶包,觉得他爹不管,没娘疼的也忒可怜了,将他抱在怀里。
小奶包的问道“这便是,被娘抱的感觉吗?”
一时乍舌,杨兮安无言以对,更对他生了怜悯之心,摸了摸头道“嗯!你觉得是便是!”
他转身抱住了杨兮安,低低道“娘的怀抱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模样,如此温暖,让人眷恋,让人心安。”
慕容怀琬望了望儿子,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眼眶溢满了泪珠,不由得触景伤情。
心想若他是予儿,那他们必是这般岁月静好,其乐融融。
酸水霎时涌上心头,若不是怕失了颜面,他必会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了回去。
“听闻,杨家主武艺盖世无双,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领教一番?”对面的二殿下,用洪亮如钟的声音,道
通过招数,慕容怀琬便可以知晓他是不是慕予了,心头一喜,道“本王也想一饱眼福,还望杨家庄不吝赐教。”
杨兮安轻抬头,望了二殿下一眼,道“本家主,只会与旗鼓相当的人交手。”换而言之是你不配我动手。
还真是狂妄自大呀!二殿下咬牙切齿道“若本殿下执意如此呢?”
“若殿下,不怕自取其辱,本家主,乐意奉陪。”杨兮安轻蔑道
“刀剑无眼,此时宾客满朋,还是不宜动刀动枪,若二殿下欲领教我朝的武艺,不如改日,朕命我朝第一高手,李都指挥使与你比试一番可好?”皇帝四两拨千斤,缓解了矛盾。
二殿下知道皇帝的用意,也不好反驳,淡淡道“客随主便。”
“五年前签订盟约之时,我朝看在贵国土地匮乏,人少物稀的份上,施舍些银两给贵国,作为战败方的贵国,理应感激涕零的。可听闻五年后,贵国却得寸进尺要求增加贡银,可有此事?”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人也太口无遮拦了吧!此等讳莫如深的话怎能轻易说出呢?
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了,二殿下一时语塞。
旁边的鸿胪寺卿向皇帝行礼,毕恭毕敬道“有贵国陛下在,此等国家大事,不该由杨家主做主吧!”
这话明显是挑拨离间,祸水东引,还真是厉害呀!杨兮安也知道她说此话,是逾越了,可是为了百姓她不得不如此。
五年前和谈时,她明哲保身,选择袖手旁观,不曾想这狗皇帝,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签订条约。
那是多少民脂民膏呀!她为此是心疼不已的,奈何那时杨家正处于危难之际,她也是无力回天,只听之任之。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一错再错了,她为了天下苍生,绝不允许北夏,再得寸进尺一分一毫的。
“杨家以守护江山为己任,绝不允许任何人窥视我朝的一分一毫。”而后只听见嘣的一声,杯子破碎了,继续道“对于心怀不轨者,本家主决不手软。”后一句话贯彻云霄,让心怀国家之人,热血澎湃。
皇帝觉得此话是含沙射影,暗指他,将手中的杯子握紧了几分。
慕容怀琬使出内力,将碎杯子化为灰烬。道“杨家主与本王,志同道合。”
他还真是不嫌事大呀!他有将,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吗?他这样擅自做主,将他这个皇帝至于何地,如何自处?
这人一出府就给他添堵,还不如不要出来呢?
一场接风宴,被杨兮安与慕容怀琬一搅和,搞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