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达记得那天俩人在餐馆吃饭，程步遥吃的小心翼翼，一直也没怎么说话，他也是。

如果换在之前，他肯定换成另一番嘴脸，调戏对方一阵，也不至于让那顿久违的饭吃的那么尴尬。

当程步遥问出“你奶奶什么时候生病的？”

何望达其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到现在如果程步遥在问自己一次，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

“上高中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还是上班了以后”

何望达确实记不清奶奶的脚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反正后来就慢慢不好了。要她去医院她也不去。自己那时候在忙些什么呢？为什么也忘了带她去呢？

何望达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家人，或许他的本质就是跟何兴军一样。

冷漠、自我厌恶却永远在逃避。

何兴军是摆在明面上的，装都懒得装，自己呢？连装都装不像。

这时，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好点没？”

何望达回头就看到白黛走了进来，白黛手里拿着换洗的衣物还有保温盒。

“我没事，估计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里环境好，医生也好”

“那就好，今晚上我陪床，兴军有事”

“黛儿，没事回去休息，别忙了，我晚上一个人在这挺好，要达儿也回去”

白黛这才回头看了看何望达，笑着说道。

“达儿，晚上也一起吃吧！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家里晚上也没人”

“谢谢阿姨，我还是在医院吧！回去一个人怪寂寞的”

“好，好，晚上我们三聊聊天也可以”

白黛听毛郁秀都这么说了，也没在说什么，把饭放到了餐桌上，顺便把毛郁秀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