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婴把自己尚未满月的爱子交给公孙杵臼,冒充赵氏孤儿,一老一少藏匿于山中。
过了一段时间,程婴故意放言,谁能给金千两,他就告诉他赵孤儿的藏身处。
与屠岸贾合谋诛杀赵氏家族的将军们,闻讯大喜,许诺程婴,发兵随程婴捉杀公孙杵臼。
公孙杵臼被捉后佯装大怒,大骂程婴:“你这个小人!当年你不追随赵朔而死,伙同我藏匿赵氏孤儿,现在又出卖我。就算我们谋之不成,你又怎能出卖我呢?!”一面痛骂,一面抱着程婴的儿子仰天大呼:“苍天啊!苍天!赵氏孤儿这么个幼儿有什么罪啊?你们不要杀他,就把我杀了吧!”
就这样,公孙杵臼为报答主人厚恩而慷慨赴死,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赵氏孤儿,也用鲜血升华了自己的人格大义。而程婴呢,为了友情,心甘情愿地承受了刻骨剜心般的精神巨痛,献出了自己爱子的幼小生命。
屠岸贾当然被蒙在鼓里,将公孙杵臼和假的赵氏孤儿处死,同时反应程婴的请求,将赵氏孤儿当做程婴的儿子认为义子。
十五年后,在程婴和赵朔的另一位好友韩厥的精心谋划与帮助下,晋景公复立了赵氏之位。之后,程婴又帮助赵武诛杀了屠岸贾,灭其族,为赵氏家族报了大仇。
又过了几年,赵武行加冠礼,标志着长大成人。按说,程婴为朋友尽到了心,其情其诚其义足以感天动地警世人。然而程婴却觉得,他的人格之义还未演绎到完美,他对赵武说:“当年下宫之难时,我之所以没有追随尊父而死,就是为了立赵氏之后。如今你已成年,复立故位,我的夙愿也就完成了,我要到九泉之下把这些报知赵盾和公孙杵臼,让他们含笑九泉。”赵武一听,立即跪下叩头痛哭,再三恳求说:“无论我吃多少苦,都要报答您到老,您怎能忍心离我而去呢?”程婴说:“不可。公孙杵臼是相信我能把复立赵氏的事办成,所以先我而死;如果我不把此事报知他,他会认为我没把事办成。”于是程婴自杀而死。
京剧《赵氏孤儿》是创作于上世纪的新编历史剧,是马先生毕生艺术精华的集大成者,可谓“集毕生所学,于程婴一身“。该剧既部分保留了传统戏《搜孤救孤》的唱腔经典,又根据时代的需要,在音乐的创作方面有所突破,形成了新的经典“老程婴提笔泪难忍“。最大的创新,在于加大了“说破“中的大段念白,加快了故事情节、矛盾冲突的推进,使人物的形象立体丰满起来。也正是由于这些创新,京剧《赵氏孤儿》也深受年轻人的喜欢。
秦晨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近三个小时的演出,把大家深深地带入戏中,好多剧情红红都是捂着眼睛,特别是第八场《屠岸贾甩孤》,亮亮竟然站起来就往台上跑,他想跑上去亲自救那个可怜的孩子。被黄涛拦下了,亮亮当时是真的入戏了。
《赵氏孤儿》把舍生取义、杀身成仁、一诺千金等传统美德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