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什么?”吕丽娘看见两个惟妙惟肖的小泥人摆在一起,“哇,真好看啊,是小泥人,是不是按着哥哥嫂子捏的呀,真的很像啊。”
“是呢,我们家每个人都捏了泥人呢。”吕月香道,“可好看了。”
“真羡慕,哪天我去也捏个小泥人回来。”吕丽娘道。
“丽娘,你的嫁衣绣的怎么样了?”苏澜开口问道,“上面绣了什么花纹。”
“嫂子,你上次给我的石榴花的花纹,我就绣上去了。”吕丽娘道,“现在才刚刚成型呢。”
吕月香道,“什么时候去丽娘姐姐家看看。”
“行啊。”吕丽娘道,“我还想在上面绣其他的花纹,嫂子,你再帮我想想花纹行不行。”
“好,等我想到了什么好的花纹,我就给你画出来。”
“谢谢姐姐。”
“小兰啊,松元喝醉了,你来看看。”刘月娥在院子里喊道。
“来啦。”苏澜道,“月香,你带着你丽娘姐姐去你房间里面玩。”
“好,丽娘姐姐我们走吧。”吕月香道。
吕丽娘点头,跟着吕月香去她的房间里面了。
苏澜给吕松元喂下醒酒汤,吕松元抱着苏澜不撒手。
“你这像什么样子,咱们回房去。”苏澜见旁边已经睡倒的柳威,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吕松元还要亲她,“一嘴的酒味,难闻死了。”
“不难闻。”吕松元半醒半醉,“我没喝醉,我还清醒着呢。”
“你少来,赶紧回房去躺着。”苏澜道,“自己走。”
“媳妇,我走不动了,你扶着我一点好不好。。”吕松元歪在苏澜身上。
“难闻死了,一股子酒味。”苏澜有些嫌弃,可还是扶着吕松元回了房里。
吕松元歪倒在了床上,苏澜脱了他的鞋子,又打了水,给他洗了一把脸。
“下次在喝酒,看我还管不管你。”苏澜掐了一把他的脸,笑着出去了。
吕月香和吕丽娘正在整理线,这些都是之前刘月娥整理出来的要给吕丽娘的,吕丽娘绣嫁衣最费丝线了。
“这线的颜色真好看。”吕丽娘道。
吕月香道,“绣在衣服上面也很好看的。”
苏澜推开门,“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多远就听见你们在笑呵呵的。”
“我在笑丽娘姐姐现在像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呢。”吕月香道,“是不是,嫂子,现在丽娘姐姐,一举一动都那么贤惠温柔。”
“你就知道胡说。”吕丽娘脸红,嗔道,“就知道在这里打趣我,不想好了。”
“你娘姐姐饶命啊。”吕月香笑嘻嘻的,“嫂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嘛。”
“丽娘现在是长大了。”苏澜道,“等你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寻摸什么样的婆家呢。”
“嫂子,你说我干什么。”吕月香这个调皮的一说到婆家也是止不住脸红。
“总算是有人能够治住你了。”吕丽娘道,‘让你在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嘛。”吕月香撅嘴,“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好了,不闹了。”苏澜坐在一边帮着她们一起整理丝线,“之前听娘她们说起来四伯和四伯母了。”
“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他们一面。”吕丽娘道,“对她们印象都不是很深。”
“我也不记得了。”吕月香摇头,“大哥应该知道,那时候大哥还小,四伯都还没有成亲呢。”
“原来是这样。”苏澜道。
“伯娘怎么好端端的说起来他们了。”吕丽娘道,“四伯一家都与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路过的时候偶尔听了一句。”苏澜道,“应该不是什么事情。”
吕月香道,“每次二伯提起来四伯都是恨铁不成钢,当年就是为了不想干活,才入赘三伯娘家的,现在连家里都不联系了。”
“爹总说当爹娘没生过他们,因为祖父祖母去的时候三伯一家都没回来过。”吕丽娘道。
苏澜道,“那这可就是不孝了,纵然入赘到女家,可是爹娘总归来看看的。”
“所以我爹才这么生气呢。”吕丽娘道。
吕月香突然问道,“大嫂,我还不知道你家呢,你家有几口人呀。”
吕丽娘拽了拽吕月香,之前她在家听娘说过,嫂子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就娶了后娘,在家里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嫂子,你还是教我描花样吧,回去我就绣了。”
“花样?”吕月香没反应过来,“什么花样?”
苏澜道,“好啊,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纸笔去,给你把花样画出来。”
“谢谢嫂子了。”
苏澜离开之后,吕丽娘松了口气,道,“你怎么好端端问起来嫂子的家里人了。”
“就是随意的聊聊,怎么了?”吕月香奇怪的问道。
“之前伯娘没跟你说过吗。”
吕月香揉揉脑袋,“记不起来了。”
“你这个小脑袋啊就知道吃。”吕丽娘道,“嫂子娘亲难产而亡,父亲又娶了后娘。”
“我一时给忘了。”吕月香吐了吐舌头。
“你这小丫头呀,这不是存心揭开嫂子的伤疤么。”吕丽娘道。
“我给忘了,下次不会了。”吕月香道,“嫂子现在在我们家过得可好了。”
“你记得就好,下次别在这么笨了,嫂子已经够可怜了。”吕丽娘道。
“可是我觉得嫂子人很好啊,为什么她家里这么坏啊。”
晚上,二伯娘一家就走了,刘月娥极力挽留他们也不留下来,喻氏因为身体原因,下午就回去了。
吕松元睡到晚起来,苏澜还正在灯下缝补衣裳,今儿跟吕月香和吕丽娘他们讨教了怎么缝补衣裳更好看,现在就来试试。
这衣服是吕松元的旧衣裳,之前破了两个洞,还没来得及拿去给刘月娥,一般家里衣裳都是刘月娥缝补,因为苏兰不怎么会。
听见吕松元的动静,苏澜头也不抬的道,“旁边有凉水,喝了。”
“好。”吕松元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这么晚缝补衣裳,眼睛会不好的。”
“我有分寸的。”苏澜只顾着缝补衣裳,不再理他。
见气氛有些冷落,吕松元有些不自在,起身到苏澜旁边。
苏澜一转身,“你身上都是酒味难闻死了,还有床铺都给你沾上酒味了。”
“媳妇这是嫌弃我了?”吕松元笑道。
“就是嫌弃你了,你赶紧打水洗澡去,要不然我晚上可不跟你睡一起。”
“我这就去。”之前吕松元也是因为喝酒,满身的酒气,苏澜硬是不和他睡一起,他大晚上的洗了了个澡,苏澜才让他上床。
苏澜轻轻的哼了一声,吕松元折返,“怎么了?不高兴,是不是今天累坏了。”
“还好。”
“等会我给你捏一下就好了。”
“谁要你捏,准没好事。”苏澜道。“赶紧洗澡去吧,已经烧了热水了。”
“好。”
吕松元洗了个澡,又把床铺都给换了,房间里的酒味已经不怎么严重了,只是苏澜实在是讨厌这个味道。随后吕松元又搬来木盆,里面是一盆热水,“媳妇,来洗个脚吧。”
“嗯。”苏澜伸了个懒腰,泡泡脚也舒服一些。
“我来给你洗脚。”
“一边去。”苏澜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能洗。”
“客气什么,我们都是夫妻。”吕松元蹲下来要帮苏澜脱鞋,苏澜更加不好意思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伺候她,虽然是夫妻,可是苏澜还是觉得难为情。
吕松元帮苏澜把鞋袜都给脱了,将她的脚按进水里。
苏澜觉得一阵舒适,人也软了下来。
“媳妇,水热不热。”
“正好。”苏澜道,“你也一起来洗脚。”
“好。”
两个人的两双脚在木棚里面显得有些挤,苏澜的脚搭在吕松元的脚上。
这时代不流行什么三寸金莲,尤其是庄稼地里的女人,要是小脚还怎么干活,脚大的女人才好干活。
苏澜靠在吕松元怀里,“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什么。”
“什么?”
苏澜见吕松元忘了,气的掐一下他的耳朵,“还跟我说少喝酒,要不不喝酒,现在就给忘了。”
“这个,这个...我是说平时滴酒不沾,今日柳威和二伯都在,我总是要意思一下的。”吕松元赔笑,“以后我一定注意。”
“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凶悍的。”苏澜道,“酒大伤身,我也只是担心你。”
“媳妇你的担心我都记下来了。”吕松元道,“等会咱们在床上好好谈谈。”
“你可想都别想,我今日来了葵水了。”
“来了葵水?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下午的时候。”苏澜还有些难为情,下午吕月香和吕丽娘跟她们坐在一起,忽然觉得剩下有一股什么缓缓淌了下来。
苏澜这才意识到,还有例假,因为她摸不准原来苏兰的例假什么时候来,所以给忘了,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这里来例假都是用布裹上的,更甚至用灰木包裹的,这让苏澜没法接受。
可是眼下有没有现代的来例假的卫生,只能仓促凑活一下,可是让苏澜还是觉得百般难受,不怎么自在。
“那你可疼?”
“不疼。”苏澜摇摇头,“你,你怎么知道会疼的。”
“这个...”吕松元笑笑,没有答话。
苏澜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跟我装傻。”
“回头我给你熬点红糖喝一喝。”
“嗯,不过别放姜片,我实在是吃不来姜片那味道。”苏澜最讨厌的就是吃生姜了,那味道实在是难闻的很,让苏澜吃了想吐,要是放在做菜里面还好,只是她绝对不会吃的。
“好。”吕松元道,“那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不要着凉了。”
“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苏澜道,“这水都凉了,不洗脚了。”
吕松元拿起擦脚的毛巾给苏澜擦脚,“赶紧钻被窝里面。”
“现在这么热,又不是寒冬腊月的。”苏澜道,“不会着凉的。”
吕松元把洗脚水倒了,又去看大门闩可插好了,随后才回了卧房。
苏澜依旧脱了外衣,躺在里面,吕松元睡在外守。
“明天那猪下水都会给送过来,就可以做卤菜了。”吕松元道。
“你是从哪儿能弄来那么多的。”苏澜道。
“你相公我自有办法。”吕松元道,“媳妇,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