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事后,二壮便在电子厂安顿下来。
这边工资还不错,他做了四个月,省吃俭用下,存了将近两万块。
如此一来,干个四五年,就能有二十来万存款。
他今天十九岁,四年后二十三,刚好到了结婚的年纪。
到时托媒婆说个媒,彩礼一送,事情就妥了。
嗯,媳妇最好漂亮点,哪怕一般呢,也不能比刘寡妇差。
想到刘寡妇,二壮心头顿时多了层阴霾。
但很快,他又想起自己去找对方的那个晚上。
如果她不出事就好了,这样的话,自己晚上随时都能过去,也不用再等好几年。
这段日子他又收到母亲的电话,市医院专家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刘寡妇体内有种传染病,会传染给别人。
至于怎么传染……绝对是件丑闻。
因为最开始晕倒的五个男人和自己一样,与刘寡妇都有那方面的关系。
接着五人又把病传给了自己媳妇。
五个媳妇中,丈夫成植物人的那个,在确定丈夫成为植物人后,伤心欲绝下,先后去找两个情人诉苦,于是又放倒了两个。
不过后面晕倒的那些人母亲没有细说,但大体和之前差不多。
市医院专家宣布鉴定结果后,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大家纷纷诉说专家造谣污蔑,我们这么淳朴,怎么会做这种事?
但市医院的专家既然敢说,就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当他们把人证、物证拿出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今村里人只有一个想法:封锁消息,将秘密永远掩盖在历史长河中。
不封锁没办法,要真的传播开来,以后村里人碰到其他村的人绝对抬不起头。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农村的通婚,范围都在十里八乡。
若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丑闻,村里男丁想讨媳妇就困难了。
毕竟谁都不想把自家闺女嫁进狼窝,就算不考虑贞洁名声,那也有生命危险。
当然,市医院的专家给出的推断是,这种病男性发病率很高。
女性因为身体结构原因,几乎不会发病。
可几乎不会不等于绝对不会,毕竟刘寡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听母亲说完,二壮心里害怕极了。
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和刘寡妇有关系的还有第六个人。
而且自己还是在她发病的头天晚上,和对方那个的。
所以若真的会传染,自己绝对首当其冲。
但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最有可能出事的自己活的活蹦乱跳的,但另外的五个人却全部遭殃。
……
摇摇头,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手上的机器突然停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要下班了。
收拾好东西,二壮准备离开,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笑道:“二壮哥,晚上有时间吗?”
二壮一愣,和他说话的女孩叫多兰,是车间最漂亮的一朵花。
而且和其他女工衣着朴素不同,多兰最喜欢打扮了。
金色的头发是特意染的,衣服领口开的极低,只要她上班,车间就全是浓浓的香水味。
虽然很多女人表示很难闻,但二壮反而觉得很好。
当然,对于多兰,最被津津乐道的,不是她新潮的打扮。
而是,这个女孩白天在车间工作,晚上也工作,服务工作。
至于服务对象,自然就是男性了。
据说大部分是有钱人,当然,没有生意时,电子厂的高质量员工也能凑合一下。
而且还有折扣。
所以,她现在叫自己是……
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听其他男工人说这件事时,二壮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他已是过来人,加上刘寡妇的事,二壮早就看的很开。
嘴角露出憨憨的笑容,他道:“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好啊好啊,我想吃牛排!”
“没问题!”
看着两人刚走出车间,手就拉上了,车间内的女工脸一红。
有的本来对二壮有些好感的,此刻也把他拉进黑名单。
至于男工,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多兰找男人,特别是车间的男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行的。
要么长得帅,要么和二壮一样,皮肤黝黑,身体解释,一股子男人味。
从电子厂出来,二壮带着多兰先吃了晚餐,然后又定了间宾馆。
维纳斯的,一晚上388,但二壮没有丝毫心疼。
因为多兰的报价是3888,和这个相比,388根本不算啥。
晚餐两人还吃了420呢!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细说了,总之一句话,二壮又找到了和刘寡妇在一起的感觉。
而且更舒服。
刘寡妇毕竟四十一了,虽然还有些姿色,但完全没办法与多兰比。
第二天,二壮神清气爽的到电子厂报道。
一边拧着螺丝,他心里一边计算,昨天花了小五千,自己还有一万五。
也就是说,还可以和多兰约三次。
不!
自己一直在电子厂干活,每个月还能攒五千块,如果省吃俭用,六千都没问题。
一个月六千……
正美滋滋的算着,忽然,车间外面喧闹起来。
自己车间离门口较近的两个男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带着浓烈的好奇,二壮也跟了出去。
然后,他呆住了。
因为有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晕倒了。
而晕倒人的身份,附近一个车间的人都不陌生:多兰!
二壮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冲进人群。
然后他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这个熟悉不是罗兰粉嫩的皮肤,相反,她的皮肤已经不再粉嫩,而是有些干枯。
特别是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身体不停颤抖,仿佛遇到了某件极其可怕的事。
刘寡妇!
很快,罗兰被送上救护车,现场看热闹的工人也慢慢散去。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二壮站在原地,手足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清醒的,拖着沉重的步伐,他找到组长,表示想请假一天。
组长知道他和多兰昨天晚上的事,拍拍他肩膀表示理解,并痛快的给了假期。
回到出租屋,他坐在床上,后背贴着墙壁,神色呆滞。
自己本以为那个病已经结束,和多兰在一起后,自己的噩梦也到此为止。
没想到……
它一直都没离开过,只是在自己体内潜伏下来,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没有超乎意料,晚上同寝室的工人回来,还带回一个恐怖的消息:多兰死了。
大家说的时候不胜唏嘘,同时也对对方的死因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