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是慕安安耶……”
“那不是慕家的二千金,怎么会跟乔大少在一起……”
“我记得慕安安跟乔大少六年前好像结婚了……”
“不对啊!不是离婚了吗?”
周围的长舌妇在听到‘慕安安’三个字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怪异探究的眼神,让慕安安开始心慌。
仿佛眼前晃荡着无数个幻影,指着鼻子在埋汰她,在挖掘她的过往。这种焦虑的心情让她头疼剧烈,在及其压抑喧哗的情况下,她变得越发抑郁。
她猛地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伸着手的秦萧,嘴角微微勾起,含着嘲讽。
下一刻,她伸出白希的手,在碰触她手的那刻,她反手就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喧哗的宴会场,显得格外的清脆。
乔暮然吃惊,他几乎是本能的握住她手,担忧的唤道:“安安……”
慕安安斜睨了一眼乔暮然,眼神里的陌生让乔暮然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她微勾着唇,用力将握住她手腕的那只大手给拽下,很是冷漠的转身,再人无比诧异瞩目下,迈步往大门走去。
乔暮然深邃的眼眸一暗,他疾跨出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
那力道很轻,却实实在在的将她柔荑握在手心,他没有呵斥她,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平静的询问她道:“要去哪里?”
“放手!”冷漠到极致的两个字,瞬间将两人的关系隔离的很远很远。
“安安,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并没有生气,甚至好言好语的询问道。
“我让你松手,放手啊!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我跟你没关系。”慕安安并未看向乔暮然,烦躁不已的想从他手心挣脱。
“我不……”乔暮然拧着眉心,坚定的说。
她侧身看向他,眼里含着嘲讽,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秦萧,冷声道:“她是谁?为什么要抱你?就算她不知廉耻的去抱你,你为什么不推开。既然你不推,就说明你们的关系匪浅,那么我和你算什么?笑话吗?”
“安安!”乔暮然蹙眉,显然对于她口无遮拦的话存有丝丝不悦。
被点名的秦萧在听到‘不知廉耻’四个字时,下意识的轻咬了一下唇瓣,她看着眼前无理取闹的慕安安更加的不屑。
“不是吗?呵呵~她挑衅我,你跟他们是一样的,再看我笑话。”慕安安挣开他手,愠怒的吼道。
秦萧捂着脸,她慌忙松开手提着长裙疾走了几步,白希的俏脸上清晰的呈现着一个巴掌印,不由得让周围女性们倒吸一口气。
“安安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看你笑话。”秦萧慌忙解释,俏丽的脸上挂着为难之色,似乎不希望两人因为她生出嫌隙。
乔顶天看着这一幕闹剧,老脸一沉。心里别提有多阴郁。他洪亮的提嗓子道:“闹什么?好好的寿宴,被你们闹成什么样?”
乔暮然能感觉到慕安安颤了下身子,他看向她温情满满的说道:“乖,别闹!你若是不喜欢这个氛围,我带你去外面兜风好吗?”
慕安安冷眼看着他,并没有动容。
“暮然……”秦萧微微侧身看向乔暮然,略带委屈的喊道,
乔暮然淡淡的瞥眼,见她俏丽的脸上印有红色的巴掌印,很是抱歉的说道:“秦萧,不好意思,安安她不是故意的。”
“暮然……”秦萧愕然的看着他,慕安安明明就是故意的。
慕安安见他们一唱一和,不由的冷哼一声,转身想着离开。乔暮然紧跟上她,见她不愿他碰触,便紧跟其后。
乔顶天愠怒不已,瞧着乔暮然那点出息,被慕安安吃的死死地。他斜睨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官,动了动手。
副手冲着门外守门的士兵喊道:“围起来……”
顿时守在大门外的军官全数进了会场,将慕安安跟乔暮然围了起来,整个会场的宾客吓怕了,不自主的后腿。
慕安安扫了一眼堵在门口的士兵,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她瞥眼一旁堆得高高的香槟酒架子,很是傲慢的伸出腿一踢。
“哗啦……”一声伴随着‘呯啪’声,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宾客。
全数的香槟酒从顶部塌下,酒与酒杯碎片四处乱溅,顿时整个宴会场弥漫着浓浓的香槟酒的味道。
乔顶天大怒,已不再顾忌乔暮然,黑着脸沉声道:“把慕安安给我抓起来。”
“谁敢!”乔暮然伸手拉住慕安安的手,将其护在身后,冷厉的扫了一眼将要围上来的士兵,冷声道。
“混账,别忘了你姓什么……”乔顶天拉不下脸,看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他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是一件很糟心的事。
乔暮然对视上那双满含怒火的眼,深知老爷子不高兴了,可让他眼睁睁看安安抓起来,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扯了扯嘴角,十分生硬的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他将她一切反常的行径归咎于‘孩子’二字,让乔顶天嗤笑。
“她是疯子……”
四个字让乔暮然眼眸微微一眯,深邃的眼眸透着凌厉,仿佛暴风雨的前兆,危险又沉寂。他轻启唇.瓣,坚定又不容人反驳的语调,沉声道:“她不是……”
乔顶天懒得理会乔暮然,这混账已经被慕安安迷住了魂,完全任由慕安安的意思,简直没有男人的气魄。直接冲着堵在门口的士兵道:“把慕安安给抓起来。”
“乔老爷……”此时宾客群里响起一道男音,宾客绕道,男人的面容呈现。
乔暮然脸一沉,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陆少铭负伤都敢来参加寿宴,这没皮没脸也没谁了。
“把她交给我,毕竟是慕家的人,由我处理理所应当。”陆少铭嘴角微微上扬,尽管面部淤青未消,看不出俊朗,他那份张狂依旧深入人心。
慕安安瑟缩了一下,冷然的眼眸里含着一份怯弱。她甚至不再逞强,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乔暮然手臂,躲在他身侧。
乔暮然感觉到慕安安的害怕,伸手安抚性的怕了拍她的手,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不免有些讽刺的说道:“老爷子,今天是你的寿宴,你闹这一出也不怕明天上头条。何必弄得那么难堪,动不动就动用军权,也不怕国家党中央架空你?”
“混账,你说什么……”乔顶天怒气横身的吼道。
“南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看着,今日.你因小辈无意踢倒了酒架,而动用军权抓人,您信不信明天上级领导亲临邀请您去喝茶唠嗑。”
这话明着听似是在开玩笑,暗着听这话深层含义颇深。这小子的意思无非就是今日.你抓了他老婆,明天我就寄检举信告发你拿军衔压人。
乔顶天强压住怒火,即使怒火蹭蹭的涨,但也只能作罢。他下意识的看向陆少铭,见他眼眸满满的讽刺,心中怒气又蹭蹭往上飙。
他僵硬的挥手,顿时堵在门口的士兵全数退下,退而求其次道:“暮然,爷爷可以不怪慕安安动手打人,故意踢酒架。今日是爷爷的生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我,毕竟爷爷老了……”
老了?”
八十岁还站着茅坑不拉屎,老什么?应当是老当益壮。乔暮然心下腹诽,便顺手推舟说道:“可以,前提是您不能再为难安安。”
乔顶天睨了一眼慕安安,不在说什么,只是冲着宾客淡淡道:“宴会继续,吃好喝好。”
宾客们有撒腿就想跑的冲动,碍于乔顶天的面子,只能装详什么都不知道,宴会又变为一片祥和。
乔暮然睨了一眼直盯着身侧慕安安看的陆少铭,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暗,随即他拉着慕安安走向用餐桌。
“暮然……”秦萧不死心的疾跑了几步,出声唤道。
乔暮然拉着慕安安走至申贤等人坐着的沙发上,顾鑫之拿了两杯红酒递给乔暮然和慕安安,似笑非笑的说道:“今天女人那么多,怎么你没让人清场?”
乔暮然冷冷的看了一眼顾鑫之,拉着慕安安坐下后,并没有接顾鑫之手中的酒,让顾某某很是尴尬。
“今个我们暮然可拽了,当着南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打了乔老的脸,这事估计又得被人调侃好几天。”
“慕安安……”
众人还有意调侃乔暮然,谁知一直闷声不响的左少清冷着脸,冷声喊道。
慕安安淡淡的睨了一眼左少清,又若无其事的撇开眼,丝毫没将左少清放在眼里。
“你是故意的,你必须向秦萧道歉……”左少清紧盯着慕安安,沉声道。
慕安安不禁勾唇,她伸手拿过顾鑫之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扔在地上,顿时‘咔擦’一声酒杯砸在地上,碎片飞溅,甚至有小碎片划在手背上。
她再次抬眼,眨巴着大眼睛,眉眼弯弯道:“少清哥想让我跟那贱女人道歉?你瞧见了没?砸下去的酒杯碎了,就再也不能拼起来,这跟说出去的话,打出去的巴掌同一个道理。你让我道歉,你就一巴掌打我脸上。”
“慕安安……”左少清不禁提高了一倍声音,显然对慕安安的话很不满。
“少清……”乔暮然蹙眉,不悦的出声制止他。
他并没有责怪慕安安,也同样没有责难左少清。对他而言慕安安是他要过一辈子的女人,而左少清是他这辈子最信任的兄弟。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拿下手背上细碎的玻璃渣子,她似乎成了他手掌心的宝,他轻轻吹着她的手背,沉声道:“疼不疼?”
慕安安抽手,她站起身淡淡道:“厕所在哪?”
申贤看了一眼慕安安,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慕安安转身迈步,离开众人的视线。
“暮然,慕安安怎么变成这样?”唐轩岩太好奇了,忙出声询问道。
“……”乔暮然微微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正当氛围变得沉寂时,他才恍然的说道:“她应该是在生我的气吧!”
“……”众人无语,对视一眼不住地摇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乔暮然梦魔了!
慕安安拐进厕所时,被一道力给拽进了厕所,待她稳住身子,人已经被甩在洗手台上,她晃了晃神,映入眼的是陆少铭那张淤青布满的脸。
陆少铭逼近她,双手抵在洗手台边沿上,阴鸷的眼垂下,阴冷的看着她,冷声道:“慕安安你真会装,今ri你可成了焦点。”
慕安安忍住心颤感,她抬眼看着他,冷嘲道:“比起你这样丑到让人厌恶的脸,我这不算什么!”
“你说什么?”陆少铭阴鸷的眼眸一闪寒光,他伸手擒住她的喉咙,冷声道。
“呸……”慕安安冷冷的看着他,那张脸太可恶,以至于忘了曾经学得修养与内涵,十分不屑的向他吐了口水。
“你……”陆少铭被惹恼了,不禁微微用了力。
脖颈处的力道让她不禁窒息,她并没有妥协,瞪大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呼吸道被堵,甚至每呼吸一次就会疼痛难忍。
她只瞪着他,十分艰难的说道:“有,有本事,你,你掐死我。”
陆少铭对上那双眼,那双眼里没有曾经的炽热,就连一丝爱意都找不到,除了那丝疯癫的恨意,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禁心一缩,徒然松了手。他站直了身,冷声道:“那么恨我?就站在我身边,接近了我才有机会夺回属于的你东西,才有机会杀了我。”
“咳咳咳……”慕安安扶着身后的洗手台边缘,不住的咳嗽。待她舒服了些,她才缓缓抬头,嗤笑他的自大,讽刺他的愚蠢。
她勾唇冷冷的说道:“这一招只对软弱无依的女人有用,我慕安安才不会蠢到出卖肉.体在你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时候杀了你。陆少铭,你给我听好了!我会让你得不到惦念着,吃不到回忆着。我要跟南城最有钱有势的男人在一起,活活气死你。”
“呵~幼稚!”陆少铭嗤笑,南城最有钱有势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乔暮然。
“幼不幼稚,成不成熟,你说的不算。”慕安安嘴角微微一勾,伸手拍了拍他布满淤青的脸,嗤笑道。
陆少铭攥住她的手腕,他用了力道,甚至能让他摸到她的骨骼,然而她始终在笑,好似这只手废了也跟她无关。
何时爱他偷偷看他的她,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甚至那一身冷戾让人心生胆寒。她的黑眸冷漠无比,她的精致五官明明很柔美,这一刻却如石雕一般,冷的刺骨。
“你以为你装疯卖傻,乔暮然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你也看到了,南非同生死的女人回来了,你没戏了!”陆少铭阴鸷的眼闪过一丝冷嘲,坚定无比的说道。
“只要有用,装疯卖傻算什么?我能从天台往下跳,我就没想过要活着。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装疯卖傻,只要达成目的,疯算什么?出手伤人我都敢!”慕安安挣了挣手,狠戾的说道。
“疯子!”陆少铭沉声道,慕安安疯了,居然从天台往下跳。
“彼此彼此……”慕安安推开陆少铭,沉声道。
她是疯了,被关在四面白墙的病房六年,不疯也会疯。她是个疯子,只有仇恨才能支撑的下去,她只有报复他,才能让自己不疯。
她转身离开,不知为何,错身的那刻,眼眶有些酸涩,她眨了下眼,泪低落而下。
陆少铭伸手想拽住她,可是他还没触碰到她,就徒然落下……
如果这一刻他伸手将她拽过来,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多年后的他每每忆起这一幕,都会痛心疾首。
缘分悄然来袭,毫无准备,只是有的会成为孽缘,有的会成为良缘。而他和慕安安是天生注定的孽缘……
某间通暗的房间,乔老将一杯红酒递给秦萧,嘱咐道:“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坐上乔家的孙媳妇,也只有这一次。”
秦萧一脸为难的看着那杯红酒,良久之后她接过那杯酒,咬了咬唇.瓣道:“您真的会让我做您孙媳妇?你不会怪我让暮然没了军职?”
“机会给你了,这事办成我会遵守。”
秦萧凝视着手中的酒杯,她犹豫了好一会,这才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
她拿着酒杯出了门,往宴会热闹的地方走去,突然她被人拉至一边,待她看清那人脸,她沉脸不悦的说道:“干什么?”
“秦萧,我……”左少清看着她,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还有事,若是没事就松手。”秦萧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