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睛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莲儿盈盈一笑,道:“姑娘你可是睡了一上午呢!现在都快到吃午膳的时辰了。王上之前来过一次,吩咐说等你醒了,就吃点东西,把安胎『药』给喝了。”
说罢,莲儿站在门口招了招手,就有个宫女又送来了一盆热水。
莲儿拧干了帕子,递在她的手上。
一想到平日里喝得那苦掉舌头的安胎『药』,柳拂就觉得吃什么都没了胃口,哭笑不得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时时提醒着我。”
她擦了擦脸,又在盆中洗了手,莲儿就取来了衣裳给她穿上。
白『色』对襟衣裳,领口处还绣着几朵花,外面照着一件藕粉『色』长衫,看着甚是精神。
莲儿对着未施脂粉的柳拂连连咂舌,“姑娘,为何你就生得如此好看?若是你腹中胎儿是位姐,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闻言,柳拂转过身来刮了一下莲儿的鼻子,道:“你倒是会取笑我了!胆子越发大了,是不是我平日太放纵你了些!”
她佯装怒气地捏着莲儿的脸,嘴唇轻抿。
心知她是在与自己开玩笑,莲儿笑了笑,道:“莲儿所说句句属实,难不成姑娘觉得自己的孩子会生得不好看?”
一句反问叫柳拂变了脸『色』,她撇撇嘴,不乐意地说道:“我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她的手放在早已隆起的肚子上,温柔的目光里全是母亲的慈祥。
莲儿站在一旁捂嘴偷笑,道:“姑娘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看的,还是先用膳吧!”
说完,莲儿就扶着她坐到饭桌前,饭桌上摆满了适合孕『妇』吃的东西,都是依着柳拂的喜好做成的。
她现在本就是吃两个人的东西,胃口不,坐在饭桌前吃了不少的东西才放下碗筷,轻轻『摸』了『摸』肚子,“可吃饱了?娘亲可是真的吃不下了。”
对于柳拂每日与腹中胎儿说话这个场景,莲儿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她吩咐外面候着的人将碗筷一一撤下去,她就守在柳拂的身边。
听闻柳拂已经醒了,景玉便放下手中事情前来相伴,站在门口就听见她与腹中孩子说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听到声音的柳拂抬头,正好对上景玉柔和的目光,她连忙低下了头,道:“景玉,你今儿个怎么来了?事情都办好了?”
虽说上战场的是萧天逸,但景玉身在后方,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景玉笑了笑,说道:“听闻你睡了一上午了,我就来瞧瞧你,看你睡得可还好。”
不提这事也就罢了,一提这事柳拂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虽说孕『妇』嗜睡,但她也着实太能睡了些,从昨晚睡到了方才,醒来又开始吃东西。
“还不好意思了?”景玉挑眉见莲儿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就接过了她受伤的碗,道:“既然你已经吃了早膳,那就把安胎『药』给喝了。”
老远就闻见这『药』味的柳拂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这『药』怎么这么苦涩难忍,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说归说,柳拂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个什么情况,乖顺地接过他手中的『药』,将之一饮而尽,深褐『色』的『药』汁还留了两滴在她的嘴角上,与她白皙的皮肤想必,很是显眼。
景玉见了,拿着块手帕就递在了柳拂的手里,示意她擦擦嘴角,“怎么喝个『药』还这么火急火燎的!”
柳拂浅浅一笑,道:“这『药』不是太苦了嘛!我快些喝完,再喝些茶水压压苦味。”
说罢,她示意一旁的莲儿给她断背热茶来,咕嘟咕嘟几口,才觉得方才没了没了知觉的舌头舒坦了些。
见状,景玉又是一阵笑意。
直到柳拂感觉好多了,他才开口道:“整日待在房里也着实闷了些,我来时看见御花园里的花开了,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景玉便伸手去扶她。
柳拂却摆摆手,道:“我又不是孩子了,哪有这么娇气。”
“那就走吧!”景玉站在柳拂的身边,目光紧紧黏在柳拂的身上,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两人走走停停,将新开的花看了个遍,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才回去。
午膳过后,感觉有些困倦的柳拂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凤君易就死在她的面前,突然出现的萧天逸为了救她,也被梁明笙刺中了胸口,任她怎么呼喊也没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