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什么痕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能因为我现在被关押,就趁机嫁祸我!我没有杀人!”
贝牧情绪激动,瞳孔收缩得厉害,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害怕的表现。
“有没有嫁祸你,我想你更加清楚。既然你不承认,我现在就去把你用来打孔的螺丝和弹簧丝找来,被子上还有你的血渍,邱大治身上还有你的指纹。
只要我走出这道门,你的犯罪证据就会曝光。到时候你没有任何机会反驳认罪,现在你承认的话,还属于坦白从宽,想好了再说话!”
贝牧的双脚开始抖动,他害怕了,温阳说的都是事实,他迟早要面对的!
他慌了……万珍真的承认了?
温阳说的这些证据都还在他的房间里,这是反驳不了的事实……怎么办?
他努力说服自己千万别说!不能承认!
只要不认罪,就还有一丝生机!
“时间到!对了,你爹托我给你带句话,人活在世,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说等你回家。我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爹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可能不久于人世。”
说完这几句,温阳头也不回大步走向门口,她的手刚好抓到门把手,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我有一个要求,我要见我爹一面!”
贝牧与他爹常年闹矛盾,尤其是这些年他做的这些混账事,他爹不肯认他,也不让他回家,两人一直僵持,他也不肯改正。
父子两已经多年没见,温阳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利用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你的要求我会替你转达给警局。”
这应该是他们父子两最后一次见面,温阳只是言而有信。
“你不恨我吗?”
贝牧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反而,我感激你替我杀了邱大治那个人渣!他是打死我弟弟的凶手,没让他吃枪子真是可惜了!”
温阳的一双明眸透着水雾般的寒气,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她对邱大治那个人渣的一腔怒意足以让贝牧惧怕...
得罪她这么聪明的人真是自寻死路!
幸好当初他看在那孩子年幼的份上,没有接那单子....
要不然,现在这个女人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着。
“邱大治是我杀得。他根本没有把我当兄弟!他该死!他三番五次侵吞我的那一份钱,我早就怀恨于心。”
“我们出去吧,剩下的事交给罗队处理。”
温阳没有一丝情绪,关于他和邱大治之间的纠葛和仇恨,她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闭路电视已经拍下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包括贝牧认罪的话。
容许镇定听完温阳的所有推论,她能把邱大治的命案推测的这么准确,意外之余,有些许赞赏。
她这样的脑子,不干侦察兵真是可惜!
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逻辑思维方式完全不求输一个优秀的侦察兵!
原来这些日子她是在忙着搜集更多证据,证明自己的推论。
难怪她沉得住气,憋着最后的大招呢!
罗队早就在玻璃幕墙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温阳的推理简直神了!
他听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才!
温阳走出来,罗队兴奋地问她:“你早知道怎么现在才说?”
“你一直不让我见他,我怎么说?而且我要证明他身上是否添过新伤才能证明我的推测。
当我看到他的手背被弹簧划伤,留下的伤口已经结痂,刚才我提到弹簧丝时,他下意识看着手背,我才确认的。”
“温阳,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我记得当时你就隔着门看了一眼两个房间,怎么会看一眼就能推理出真相呢?你简直就是神仙啊!快说,你是不是会算命?”
罗队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温阳的的确确只在门口看了一眼,这样就能轻松把真凶找出来,那不是神仙吗?
她可是一步都没走进两间房!
“罗队,你做刑侦工作,应该听过一句话,所有事情都不是偶然,所有发生的事都是必然的结果。
你眼中的我当时只是看了两间房,可我心底当时就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直到我看见门缝处的细木屑,又去了贝牧的家借着修锁打听他的情况,才慢慢琢磨出这么一个推论。
当时我其实不大肯定贝牧用的开锁工具是什么,直到我偶然路过一家收破烂的门前,看到他正在拆一张铁床,他从铁床上取下了螺丝还有弹簧丝,又把弹簧丝拉长,用来当挂钩勾东西,我才想到这个可能『性』。
贝牧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他能利用的东西一定是从床上拆下来的,那样老式的铁床除了螺丝和弹簧丝,什么也没有。
加上那道门常年受『潮』,已经腐朽不堪,只要用坚硬的东西钻就能钻通,跟钻木取火同理。
碰巧铁床的螺丝比一般螺丝大,是贝牧最好的选择。我想在他答应要杀邱大治的那一刻,就已经动了开锁的念头,他肯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付诸行动。
虽然难度很大,他还是铤而走险,以为利用开锁这一招会替自己脱罪,他的确很聪明,不过忘了擦干净尾巴,被我逮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