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佗佛!”老和尚在经堂外面瞪了好久都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也不知道了尘他们到底如何了。眼见天色将晚,不得不带了两个小沙弥来到经堂外,称颂了一句佛号之后,便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老和尚推门而入,却发现经堂内空空如也。连带着神台上的三个匣子也跟着不翼而飞了。
老和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还能再说什么?
这位了真人怎么就对佛门这么看不顺眼呢?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不告而别。
太有失真人身份了吧!
一别三十载,故地重游。
了尘站在已经形同废墟的道观之上,眼看着三十载风雨之后的残破房屋,不得不感慨——世事沧桑,修道之人的时间真不值钱啊!
了尘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此时阴气开始上升,而阳气下沉。显然已经不是适合下葬的时间了。要帮王双王瑜兄弟归葬祖坟,安葬他们父母身边,显然还是明天早上再去为佳。
了尘一路飞到贵阳城,想去在见见莫陌夫妻,一别三十年,想来他们都已经老了吧!
在走到昔日的胡同里,却发现这里跟当年已经大不一样了。昔日平平常常的四合院,早已改成了一座花园似的府邸。府邸的前方还有好大一面进士及第的大旗。
贵州穷乡僻壤的向来不是什么科举兴盛之地,能出个进士及第实在不容易。所以能有个进士的,在这贵阳城里已经算是很风光的了。
了尘笑了笑,就不知道如今荣华富贵的莫陌夫妻是否还能初心依旧,一如当年那般了。
官员有官员的排场,似乎千百年来冲来没变过了。至少莫府前那对威风癝癝的石狮子,就昭示了三十年后,与三十年前的沧海桑田,天壤之别。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与贵府老太爷有旧,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了尘走到门前对着看门的门子稽首一礼,客气地说道。
门子明显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了尘一眼,心中暗付:“自己老爷都五十多了,那会有你这么一个年级轻轻的道士故人?不会又是哪里来打秋风的吧!”
虽然怀疑,但门子也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无论僧道,都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而且自家老太爷,老夫人一向崇道。也不好随便把方外道人往外赶。
“不知道这位道长哪里修行?我也好代为通禀”门子虽然不至于说出什么恶言来。但自觉的自家门槛高,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不然胡乱进去通报,引进了一个骗子或者贼人什么,反而要挨顿排头。
“”贫道在玄光观修行,还请通报!”了尘答道。
门子闻言一愣。“玄光观“可是块金字招牌,谁不知道那是天下有名的皇家道观,是有名的仙人修行之所。这天下间玄光观的分观不少。但冒充玄光观道士来招摇撞骗的也更多了。
哪怕那位玄光观的“仙人”法力再通天,再能知道天下事。也管不了全天下啊!官府抓到的,没抓到的骗子一波跟着一波、谁叫“玄关观”名气大,在百姓中间威信高呢!
门子再次打量了了尘一番,暗地里撇了撇嘴。连一声道袍都不是半新不旧的麻布衣服,以为后背背着把“桃木法剑”,穿着一身道袍就能冒充名门大观的“弟子”啦?
想当骗子也要下点本钱吧!玄关观可是香火鼎盛,不差钱的。怎么会有这么落魄的道士?
“不好意思,我家老爷不在,如今天色不早,府上老爷跟老太爷都不在,府内尽是女眷,不方便收留道长,道长若有度牒,不妨去道观先挂单几日。待我家老爷归来,道长在来拜访如何?”门子随口敷衍道。
了尘叹了口气——这天下的门子怎么都一个德行,只看衣裳不看人的么?
度牒,了尘有。但绝不会再轻易拿出来了。上面的东西太吓人。那可是永乐年间的东西,上百年的东西都快成古物了。了尘也不想轻易在外人面前表露身份。也不想惊动太多人。变出一个假的度牒或者“借”度牒来,也实在没那个必要了。
了尘摇了摇头,既然无缘,也就不在强求了。叹了口气,毅然转身离开了莫府的大门。
进士及第门槛高,道士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吧!
看着了尘的背影,门子一阵得意。暗自得意自己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一个大骗子。
恩!等会得跟管家表表功,门子这位置虽然地位不高,却也是实打实的肥差兼重要岗位啊!
贵州自从三十年前,了尘来过一趟之后,道观倒是多了很多。只是真正的清净地少,挂羊头卖狗肉的多。无论道佛两门,还是别的宗教。到最后都免不了为“红尘”所诱,贪于钱财,而把修行当成的一种职业的家伙。
了尘径直来到了贵阳城西,这里倒是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道观,应该还是借着了尘的“春风”建起来的。但也跟所有身处闹市之中的寺庙道观一样,了尘一走到门前就闻到了浓浓的铜臭味。
竟然不让进门。。。。
哪怕了尘一身道袍,自称云游道士,前来挂单也不行。两个看门的中年道士衣着打扮不俗,至少一身道袍都是杭绸的,而且明显看不起一身麻衣道袍的了尘,那眼睛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只把了尘当做一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野道。了尘可以忍下那个“门子”。毕竟门子不过凡俗中人,了尘管不到,也不想管。自然不愿也不屑跟他们计较。但道门中人,连起码的“十方丛林”的规矩都不讲了,还挂什么“道门”的招牌。
“无量天尊!贫道要挂单,你们恐怕越管不吧。”了尘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