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被附上了翅膀,没出两日便传到了孙坚耳朵!
得知粮草众皆被焚于江上,祖茂又战死自己地盘,两座坚城被火烧成碳,孙坚再也压制不住喉间的逆血,张口便喷了出来……
“文台……”
看到孙坚吐血昏迷,数将再也没了从容,手忙脚乱的把孙坚抬至床榻上,一脸担心的看着随行军医!
“吴王如何,快快道来!”
“众将军放心,吴王无碍,只是急火攻心,稍息数日,便可无恙!”
得到肯定,几人才放心下来,待寻来消息观之,尽皆暗暗叹气,上便的血迹早已污了笔墨……
“看来,唯有文台清醒,才得知书中内容!”
“德谋,今文台昏迷,战事当如何?”
看着黄盖一脸着急,程普摇了摇头说到:“观文台之怒,定有祸事,恐战事不得进,还是撤回营中,等待文台醒来,再作决定!”
猛将寸步不离的守护孙坚旁边,直直后夜,孙坚才悠然转醒,看到众人,虎目泪流不止!
“大荣他……大荣他死了!”
声若蚊鸣,却惊若雷声!
听到大荣战死,几人皆一脸不信,待到孙坚慢慢叙说,这才涓然泪下!
男儿泪,不轻弹,痛入骨,亦自流!
五人认识多年,早已结下深厚情义,今闻听祖茂被杀,怎能不心痛,怎能憋下眼中泪水!
“可恨的刘宏,怎可如此残忍杀害大荣,文台,今兵甲今收营中,吾等将如何?”
看着黄盖,孙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仇恨,这才出言到:“这封信,若不出吾所料,定是刘宏传来,意在让吾等退兵,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今粮草不足,吾等运粮战船皆焚为灰烬,粮草不至,无力攻取益州,是以只能退兵!”
说到这,孙坚不禁想到数十日连翻大战,兵甲死伤无数,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大荣身死,江夏武昌二城焚烧一空!于是胸口沉闷异常,张嘴便再次吐了口鲜血,沉沉的昏了过去!
黄盖三人见此,皆大大惊失色,习武之人最怕的就是逆血翻涌,喷吐一次已然大伤元气,今只隔数时,再次喷吐,简直要人命啊!
好在几人非是庸人,虽然着急,可是急中不乏镇定!
“公覆,立即着手兵甲撤退,吾二人在此保证公台安危!”
听着程普之言,黄盖重重的点了下头,转身便出了大帐!不多时沉寂的深夜开始喧嚣起来!
孙坚兵营出现异样,自然是瞒不过临江守军,只是连日恶战,重未胜出,故只是紧守城池,不敢窥探孙营!
午时已过,江水格外清澈,然而即便是再美的景色,也无人欣赏,因为自从孙坚卧床开始,刺杀就从来没有间断过!虽然刺客都未成功,但是这种行为惹人烦啊!
“水,水……”
看到孙坚醒来要水,程普立马便把水袋递至嘴边,过了好久,孙坚才出言到:“德谋,今行至何处了?”
“八阵图!”
“顺水而下好快,十数天前,数十天前,拿下此地,费了多少兵甲,如今却……”
程普怎不知其何意,艰难吃下结果今又硬生生的吐出来,放在谁心里会好受!
“文台,莫要多想,好好养伤,待其好转,吾等携兵杀入江北,以报大荣之仇!”
要么说武将不会说话,这是劝人疗养还是胸口捅刀,明明孙坚心结就是祖茂的死,今初醒,自己还未想未提,便听到程普说出,真是……
孙坚摆了摆手,制止了程普接下之言,闭目假寐起来!
顺水而下确实飞快,只不过半日时光,便出了益州,到达了荆州水域!深夜不适合行船,可是兵马皆有归心,加之孙坚下令,于是天明时分便已经到了江夏附近!
“扶我至船头!”
来到船头,孙坚双眼再次落泪,江夏是重城,不说繁华胜荆州城,那也不差多少,如今断壁残垣,一眼可破城内,别说是人了,就是连只鸟都不见有!
就在孙坚十数万大军沉默的观看时,襄江水口多出十数战船,其上兵甲皆口吐污言!
“孙贼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城池失大将……”
齐声呐喊之下,孙坚听的无比真切,连日被压下的怒火,瞬间被激起,正准备命令将士行船驱赶之时,血却先于将令而出,这一幕,可谓是吓倒了无数人!
黄盖眼中含恨,令旗狠狠地打出了撤兵,落荒而逃的带着十数万兵甲回转吴郡!
看着行将朽木的父亲,孙策第一次落泪,逃亡期间得遇良将的喜悦也随之冲淡了!
“伯符,男子汉大丈夫,何须落泪,汝叔父后世办的怎样了?”
“儿无能,未能寻得叔父遗首,以木代之,置于府中!”
过了许久,孙坚再次说到:“伯符有心,此次落败,皆因为父,若无贪念,亦不会累之大荣!今为父躯体已朽,肩不得重任,汝弟年幼,贪玩无度,江南之事汝务必抗起!”
闻听此言,府中众人皆大惊失色,初临府中,便着急吩咐后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