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吾等即刻出兵,杀破鲜卑!”
看着曹操一脸红光,李儒插嘴说到:“莫急,再闻儒一言,那鲜卑弥加疑有利部残兵,若不利用,岂不可惜!”
寻摸了良久,李儒接着说到:“妙才,这次汝勿要统帅骑兵,选五千陌刀兵甲上马去战那些残兵,若真是利部残兵,自然不敢出战,只需要溺战至丑时,便全部上马向濡水而去,而后同大军镇守此处!”
初听这话,夏侯渊自然有些心灰意冷,可是听到后边,脸上红光此起曹操更甚,眼中尽是佩服的看着李儒!
夏侯渊是个天生的骑将,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的本事在于有效的利用了战马,他最擅长途奔袭,这点,李儒知他!
诸人开怀出帐,各自去领自己兵马自是不用多说,而曹操此时则带着五万陌刀前往濡水,至于攻营,则定在了三日后!
看着空荡荡的军营,司马懿眼中尽是不服之色,自己不过是之前心急了一点,居然被发落在守营之上,李儒可恶啊!
看着再度前来的鲜卑兵马,司马懿眼中的不满之色越发浓重,三日了,强攻不下五次,每次都留一地尸体,居然还这么不长记性,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家伙!
据营而守,自然便利,所以司马懿眼中充满了不屑!
陌刀如旧,劈砍之下营外再次添加尸体,而就在众人以为鲜卑快要撤兵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大营走水了!不,是鲜卑饶后破营了!
看着身后出现鲜卑兵马,司马懿惊呆了,惊到失神落魄,然而他呆了,可是数战之后的陌刀老兵却没有失神,不过数十息之间便围成了无数个小圈,外围是盾兵,身后是陌刀,而且小圈还不断融合,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这才是戮战,只有鲜血及死亡!
巨盾破碎,盾兵身死,一旁盾兵补上,铁骑破碎,一旁兵甲替上,这里没有生存,只有死亡,没有纯净,唯有肮脏!
血浸湿了雪,融化成了水,大营之中放眼尽红,生命在此时多么的脆弱,直至陌刀滚出大营,直至鲜卑露出惊骇,这场战争以营破为结果落幕了!
天色越来越晚,弥加终于迎来了胜利,焚了汉军大营,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而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其十里外,无数兵马已经慢慢的吞噬着他们的斥候,慢慢的向他们接近!
酒是好东西,但是莫贪杯,不然会坏大事!
“杀……”
吕布乘着一团火焰,带着万余骑兵便开始袭营,虽然这些是乌丸人,可是跟着不同的将,他们呈现出的凶狠一点都不比正儿八经的汉兵差!
吕布不好惹,鲜卑就是好惹的么,当吕布入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些兵甲已经呈现出了抵抗,不但如此,还在一点一点的拨乱反正!
吕布撤了,没有一点留恋的撤了,如此干脆,只为下一次更为凶猛!
而另外两处同样如此,赵云没有不舍,公孙瓒亦不存在留恋!
他们是撤了,可是鲜卑却乱了,每个兵甲皆弃了手中酒水,如狼似虎的跳上战马,脸上的凶恶映在了篝火之上!
但是很可惜,当他们出营之后,哪里还有汉兵的踪迹,除了寒风,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濡水的曹操,同样忙的不可开交,数百丈坚兵虽然凿破,可是要知道,在这冰寒的天气中水是会结成冰的,没办法,只能让兵甲不停的搅动,若是陌刀成了冰棍,那就换另一人,然后拿到火上去烤,就这样不停歇的搅动,只为等待着牛羊的到来!
另一边,战事正酣,前后攻营不下数十次,各将手下折损不下两成,可想杀的多么热!
好在折损两成不是没结果,赵云已经领着麾下劫了“粮”,正驱赶着它们走向濡水,走向死亡!
驱赶牛羊,拿手的不止鲜卑一家,乌丸兵甲与之相比亦是不差,所以赵云并不担心会为其留下“粮草”!
劫粮成功,自然是战事最紧张的时候,三路兵马全部压上,没有了轮替之说,若是再像一开始那样,打一枪就跑,恐怕这些人就会什么都不顾的去追粮草,若真是如此,这次突袭事件就要完美的失败了,兵甲白死,大营白丢!
“杀……”
“杀……”
这个时候,每个人脑子里除了杀再也装不下其他的,手上除了用长枪搏命,再也没有多余动作,不会坐下畅谈,更不会互相挑逗!
死,对于汉兵不可怕,因为死是一份荣耀,而死对于鲜卑同样不可怕,他们有王,他们有族,只要这两样还在,纵是死都无所谓!
不怕死的碰上不要命的,除了迸溅出残酷,什么都不会留下!
天气不再冰寒,那是因为热血的蒸腾,身体不再冰冷,那是因为早已闭眼!
正在众人杀的双眼冒血之时,熟悉的鸣金之声传便战场,两方闻听之后皆是一愣,随后汉兵撒丫子便退,好像得知房中妻子给自己戴颜色一般,这种速度,看的鲜卑兵马佩服不已!
随后,他们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要逃,因为军中的“粮草”都跑了,他们没必要留在此地了!
于是乎,鲜卑怒了,火大了,寒风都有些吹不断他们头上的雾气!
有聪明的,偷偷的把没吃光的羊肉赛进怀里,有凶恶的,出刀杀了这“贼子”把这救命的东西据为己有!
若不是弥加部的王下令,恐怕又是一番血漫大营!
随后,整个鲜卑大军动了,无数铁骑追随着雪中蹄印向濡水而去!
而此时,濡水之畔同样上演着血腥,无数牛羊被驱赶下水,浪花惊起冰凌,曹操及无数兵甲皆视而不见。濡水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饕餮,不停地吞吃着牛羊,直至岸上再无一头,这才停下大嘴,封上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