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目光一凛,但他整个上半身都陷在车厢浓浓的阴影里,莫非没看到。
莫非脑子飞快运转,突然想到什么,“我哥好像还真跟他合作过,对,就是六年前的事儿。”
似乎那部戏,他哥还跟剧组闹绷了?
郝总凝眸片刻,笑容有些僵硬地问:“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问问六六自己?”
莫非眉心紧皱,正要怼两句,突然灵光一现,对,他哥跟这视帝好像的确有过结。
发现旧甲是死人戏服的那晚,他瞧着六六脸色不好,问要不要弄点柚子叶驱邪。
六六怎么答的?
“用得着?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能煞得住我这活人?”
当时他就觉得六六对视帝好像有敌意,否则以六六的脾气,最多只会训他一句“怪力乱神是无稽之谈”。
想透这一层,莫非也没心思跟郝总打嘴巴仗,认真地说:“你给我查查,2009年夏天,我哥在他当时的剧组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问六六自己?
就那身死人戏服,他哥穿着都没多大心理负担,他凑过去问当年你做了什么,给自己惹了这一身霉头?像话吗?没得给他哥添堵。
而且就算问了,他哥当年没让他知道的事儿,现在就能不遮不掩地说给他听?
对,这事儿还得让郝邬查,莫非终究是娱乐圈的门外汉,六年前的事挖起来想必不容易,郝邬出手更快更有方向。
郝总听见莫非让自己查当年,暗舒一口气,“放心,我会尽全力。”
当然,什么时候让莫非知道,就要看情况了。
当年那些陈杂不是不能说给莫非听,只是莫非攻击性太大,六六当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谁都说不准莫非知道真相后会做什么,可怕的是,只要他想,他就能大开杀戒,那位都不一定管得住他。可这事里头还牵扯一条人命,这人还生死未卜,那位找了六年没找着,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跟事件可能有关的线索,谁都容不得差池,一丁点打草惊蛇都不行。
说到底,六六要是能把这匹披着忠犬皮的小狼完全驯服也行啊,对吧?受害者是六六的朋友,六六当初能不管不顾地替朋友讨公道,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放下找人的执念,驯服了莫非,大家上下一致达成共识,什么都解决了。
莫非回来是为他哥的资源,事情办得挺顺利。
次日中午,大导谭清泉请意欲强行上马投拍他新戏的那位大佬吃了顿饭。
莫非直接闯进包间,座上人纷纷色变。
莫非坐下不冷不热地跟人招呼几句,面色不善地质问导演:“谭导,我说过这戏我看上了,你今儿还出来跟旁人应酬,这是打算吃两家?”
大导在心里给莫恶少点了250个赞,莫非恶少款摆得越足,他越不得罪人,这位少爷太讲究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谭大导瞥一眼大佬,面露难色,“莫少,这……”
莫非无缝接戏,冷嗖嗖的眼刀瞬间朝那大佬刮过去,“叔,我想当这部戏的大庄家,你看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