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场戏,又是六六对佘晶。
刚好是太后掌掴将军那一场。
导演和监制又把六六叫到一边,“六六老师,今天得笑着挨一巴掌了。”
为追求表演效果,待会儿是真打。
监制说:“挨一耳光还笑着,这是故事里的想当然,要是没有合适的解释,从人性上就说不通。”
而将军挨了打,还要一次一次地凑上去。
六六艰涩地说:“那得看他对那个初恋情人的期望值有多高。人总是容易从在乎的人那受伤害。那要是他根本不在乎呢?如果,他卷土重来,对太后根本没有感情上的需求,只是玩一个没玩完的征服者游戏呢?玩游戏就不用动真格,他是个顽童心理。”
此时,莫非还没离开,趁导演跟佘晶说戏,六六私下跟莫非说了会儿话。
眼睛依然朝佘晶望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莫非:“你回来后,去我家的第一晚,饭没吃完就被我赶走,你一点没生气?”
阳光下,莫非笑意稍顿,眉骨的阴影笼住了眼睛,“有什么可气,了不起再来一次。六年没见,你不赶我才不正常。”
那六年没见,你以一副毫无芥蒂的姿态出现,深情款款、紧追不放地缠,正常还是不正常?
六六抿唇不语,其实也没什么,也不过再确认一次。
六年前,莫非对他是不是爱就很难说了。分别六年后,莫非对他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执念。对,就是那种意思,我的对手只有你。将军跟太后两家的嫌隙一直是阻碍,他跟莫非又何尝不是!?
莫非以为他到现在都不知情?
六六强忍着胸口的翻涌,“要是我一直拒绝你呢?”
莫非胳膊肘撑着膝盖,垂着头,拇指抵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瞧着他,平静地回答:“也没关系,败了再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语落,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又认真地说:“我爱你,可能只有你自己不信。”
什么是爱?或许,莫非自己一直认为对他是爱。一个玩极限的人,不管在哪跌倒受伤都能重来。
从小,他见过莫非玩滑板、极限单车,再到爬楼、高山探险和极限登山,真的,即使失败无数次,他从没见莫非放弃过,莫非就是那种人,一定要征服巅峰才能放下。
莫非少年时玩极限单车,挑战全国冠军,赢了,第二天就把单车送给别人。六六当时问:“你这就不玩了?”莫非说,“都没几个人能玩过我了,还有什么意思。”这就是莫非,征服之后才会放下寻找更高处,百折不挠。
而从以前到现在,他是莫非没能爬到顶的那座山。
所有设备就位,群演就位。
杀了勋贵家纨绔子的将军站在旧情人面前。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六六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