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衣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宋憬闻眼神缓缓瞥过去,“莫非在里边,你先进去。”
就是,大家又不熟,有什么可多说的?
六六不用讨好跟宋老有关的任何人,更不需要宋老承认,莫非被强行扭送到国外六年的旧事,当他不记得了?
黑衣男人笑笑,转而进了病房。六六也没心思继续在外边耽搁,对宋憬闻说:“宋先生请。”
关键,莫非要是控制不住脾气,很可能会弄伤自己。
他们进屋时,莫非已经躺下。
而且不管黑衣男人怎么问候,莫非都没起来的打算,完全是不欲搭理的样儿。
六六站在一边,居然听到了些秘辛。
黑衣男人对莫非说:“老爷子最近病得挺重,起不了床,否则他就自己来了,老爷子说,你想要什么或者想做什么,可以让我转达。”
嗯,宋老病了。眼下,这是不可能让公众周知的事。
听见这话,莫非唇角才勾起一抹笑,“那就劳烦你告诉他,听见他病重,我浑身都舒坦了。”
这是何等坦然的敌视。
可宋憬闻依然驻足窗前,眼睛望向窗外。
黑衣男人笑意纹丝未动,“不管怎么样,他总是记挂你的。”
大家都像是见惯了似的。
莫非不耐道:“我知道了,你走吧。”毅然决然地下逐客令。
黑衣男人笑容收敛了些,对莫非点下头:“那你好好休息,”接着把目光投向宋憬闻:“我在楼下等您。”
等黑衣男人出门,宋憬闻才转过身来。
可莫非依然一副气不顺的样儿,直冲着宋憬闻撒火,“不是,我说,老爷子都快落气了,就这么个东西,你把他甩不掉?”
宋憬闻和颜悦色地回答:“老爷子想知道你的真实状况,也是人之常情。”
而后,目光转向六六,问:“能借他几分钟?”
关系再尴尬,这两人也是亲兄弟。
人家亲兄弟要说几句私话,而莫非也没反对,六六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六六退到外间,见郝邬还在走廊待着,干脆出门,在郝邬身边停住脚。
从走廊的玻璃窗望下去,即使已是隆冬,楼下花园依然一片葱茏的绿。
郝邬就朝那片绿色望了许久,笑了下,对六六侧过脸,问:“他们这样看起来挺奇怪的是吧?”
六六就问:“你指什么?”
郝邬说:“老爷子想知道莫非的伤情,自己起不得床,明知宋先生要来,还特意派个亲信跟着。”
也没什么可奇怪。
莫非终究是私生子,他的存在可能直接触及宋憬闻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