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就丢,烂人。”陈菲菲坐上出租回头大叫。
“对,你就是抹布。”张北一点也不客气地还回去。跨上摩托直奔孟家。
刘华一直哭到半夜才止住眼泪,心想可能是眼泪流干了不得已才不流了。拖着快冻僵的身子一点点挪出他藏身的角落,也不打车,慢慢往家走。进了家门便立即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又累又冷又饿,奇怪,都这么痛苦了,他居然会感到饿,晚上吃了那么多预备应付突发状况,谁想还是不够用。好累,就这么睡死过去吧,刘华闭上眼,渐渐沉入了无知无觉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终于把刘华从昏睡中弄醒。他勉强睁开眼,想去接,可是浑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于是又倒下去。然而,这电话竟异常执着,一直响着,刘华只好一点点撑到床边,拿起电话。
“喂,孟家,哪位?”
那边人深吸一口气,静了半晌,一阵怒吼便传了过来:“刘华,你在家是吧,呆着别走,洗好脖子给我等着。”
啊,是张北打来的,刘华心脏大跳,刚想答话,那边已经挂了。这边刘华一挺身坐起来,精神大振,嘿嘿,张北是在找自己吗?难道他并没有被拒绝?刘华心里立即开出了一朵希望之花,可是,他好象很生气,怎么回事嘛?
十分钟后,张北已站在了刘华面前,此时的张公子与几个小时前判若两人。头发乱了,西服脏了,领带也松了,狼狈不堪、疲累喘息外加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一条刚打完架的狼狗,刘华吃惊之余脱口一声惊呼:“你……你被强暴了!”
呼的一声,屋里的温度立时高了好几度,犹如一粒火星掉进了滚油里,张北的怒火冲天而起,上前一把揪住刘华的衣襟,高高扬起拳头,本想一拳轰到死叶子脸上,可是一看到刘华肿得象水蜜桃一样的眼睛,便迟疑了一下,刘华便乘着这一点点迟疑扑到他身上,连胳膊带腰一起紧紧搂住,嘴里大叫:“弛弛,你舍不得打我的对不对,你要打我就哭给你看。”
“你——”张北又气得手脚冰凉,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把挣开刘华的搂抱反手把他死死搂到怀里,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这辈子才认识你这魔星。”
当时赶走了陈菲菲之后,张北便一路疾驰到了孟家,刘华果然尚未回来,他便坐在门口等,一边抽烟一边看表,抽了几支烟时间也到了十点多,刘华还没回来,张北这才急起来,从酒吧到孟家就是用走的也用不了一个多小时,莫非色叶出事了?还是一时想不开怎么样了?他马上骑着摩托开始沿路搜索,两个来回下来一无所获,于是又回来等,午夜已过了刘华仍是未回,于是他又又出去沿另外几条路线找,这期间不知打了多少电话,所有的都无人接听,如此这般折腾了几个小时,张北已经耐性尽失,原来对刘华的担忧全化成了愤怒,誓要找到色叶后,第一件事就是狠扁他一顿,扁到他再哭一场。终于在手机打到快没电时,刘华接听了。可是,见了面,他竟然下不了手扁人,唉,真是……
“那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好事,这辈子才遇到你。”刘华在张北怀里笑嘻嘻回应。他就知道张北不会丢下他,他看上的人不会那么无情。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天我被你折腾得去了半条命,你知不知道!”
“那我从好多天起就只剩八分之一条命了。”
“哼,你怎么没百分之百的命全没了呢。”
“哼,祸害遗千年,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留点命祸害你。”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祸害呀,不过我就奇怪你这点自知之明怎么现在才体现出来?”
“我的自知之明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