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就算没唱完,我们还不是正在比翼双飞?”刘华从来没有过的娇嗔模样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好看。
酒醉的他其实忘了一件事,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
元旦过后,春节也就快到了。
已经老大不小的刘华从来没象今年这样这么盼着春节快点来到。
因为元旦那天醉酒,又玩得太疯,刘华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一天,宿醉加上头痛疲累,难受得睡不着,便对张北闹个不休,张北只好提前端出他的春节计划来哄他,即在七天春假里带他到美国的迪斯尼乐园去玩。听到这个计划,刘华即刻神清气爽,爬起来冲到厨房操起锅铲就问弛弛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再也不糊弄啦哇哇哇。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里应该有麦芽糖的,刘华在厨房里举着菜谱,打算做一道拨丝桔子权充麦芽糖。只是,他从下班回家就开始做,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未做成。
张北这天也早早回来了,一直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刘华,任他孤军奋战。
“笑什么笑,再剥几瓣桔子来。”刘华放下菜谱,铲掉已粘在锅里的一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体,脸红脖子粗地预备再试一次。
“我的小叶子呀,你就别再试啦。”张北只好又剥了两个桔子,叹着气从身后抱住他慢悠悠地劝,刘华脸更红了,擦擦汗噘着嘴道:“最后一次。”
本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做个拨丝菜应应景,也当做练厨艺了,满以为挂浆什么的还不是简单死了,谁知一做不成二做不成,弄到现在根本下不来台。
“笨叶子,在老公面前就别倔啦,做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爱吃,你得为我想想啊。”张北拿过他手里的勺子,亲亲他的脸颊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系上围裙,重整河山。
吃饭的时候,刘华还在耿耿于怀:“以前我妈年年都做麦芽糖,我看过好多次了,化糖浆其实很简单的,多做几次,肯定手到擒来。”
“唔,我知道,我们家叶子心灵手巧赛过女娇娥,不过你想马都有失蹄的时候,你不过偶尔失了一次蹄,实在不算什么啦。”张北摸摸他的脸,揉揉他头发笑嘻嘻说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情人的安慰是很让人开心,可是弛弛的嘴巴真是欠咬,刘华噘起嘴张大眼睛气呼呼瞪向张北,殊不知张北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马上回以满眼的温柔爱意,于是过了一会,两人就开始肉麻兮兮地对望。
几上的手机却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
张北大怒,撑起身就要关机,刘华忙叫道:“别关,可能是我妈打来的。”
“喂,小华呀,我是你妈。”一接听,靳淑兰的大嗓门马上传了过来。
“噗——哈。”张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刘华一把按他到胸前压着,稳住呼吸问道:“妈,过年好,有什么事?”
靳淑兰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小儿子春节到深圳来全家一起过年。刘华立即端出他早准备好的借口,声称郎进病了,郎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要去帮忙——这类借口最能打动笃信基督的刘母。果然,靳淑兰听了赶忙先祈求上帝保佑郎进早日康复,又叮咛小儿子好好照顾人家不准偷懒不准占人家便宜等等。
“妈,我知道啦。”刘华噘嘴答应着,趴在他身上的张北几乎能听见靳淑兰在说什么,不禁在肚里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