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急剧地跳了一下,好象心里有一根弦被猛地挑断了,刘华不由得窒息。
“诗芸,别闹了。”张北的声音还在响。
刘华静静放下了话筒,呆呆坐着,泪如雨下。那个女子的声音,彻底摧垮了心里最后一道堤,让他整个人都淹没在巨大的痛苦绝望里。
这几天,张北总觉得有点不安。那天刘华突然挂掉电话后,他再打就没人接了,手机关机,电子邮件也无人回。难道色叶子出了什么事?可
是,他才出来半个多月,能有什么事呢?打电话到孟家,无人接,又打到陈雅璇处,她也说不知道。就在张北心急的时候,张伟民却又打来电
话,说市里一个大厂要在德国进口一套设备,让他帮忙处理一些合同问题,过两天就会有人与他联系。张北无奈,只得离队前往德国。虽然终
于摆脱了王诗芸,但仍焦虑不已,但愿刘华能乖乖等他回去。
刘华离开紫叶居,回到了父母家里。
失业、流言都不是大事,唯有张北,才是心头的痛,一个人呆在紫叶居,他已无法忍受。
靳淑兰见儿子无精打采回来,问他怎么了,刘华便说自己失业了,其它的不能说,说了只会让父母忧心。
靳淑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失业,忙安慰儿子:“再找一份也不是难事,找不着妈也能养你,现在就安心在家呆着吧。”刘华点点头,强忍
眼泪回到自己房里,死人一般躺了一天。
第二天,他恍恍惚惚爬起来,又开始了痛苦的求职。奔波一天回家,却又面临一件麻烦事,孟繁昌这几天重感冒,因为未曾多留意,结果在天
气忽然变冷时竟转成了肺炎,刘华与母亲将老头子送进医院,日夜看护,几天后孟繁昌病情好转,才移回家调养。
“小华,妈问你一件事。”看儿子这些天一直不对劲的靳淑兰终于发问了。
“你和张北怎么了,好几天了怎么不见你和他联系?”
“没怎么,妈。”
“死小子,还在撒谎,你看你都瘦了多少,失业也不至于这样,有事就说出来,这样憋着,妈更难受。”靳淑兰摸摸儿子瘦得陷下去的脸颊,心疼不已。
“妈,我和张北可能完了。”刘华无法再瞒,也不想瞒了。失业,陈雅璇的威胁,将要失去张北的痛苦,所有的都压在心上,如果不找个人
说,可能就要崩溃了。
靳淑兰听了儿子的哭诉,看了那些照片,不禁老泪纵横。
“姓张的这样欺负我儿,他们怎么忍心呀。”她抱着儿子呜呜哭着,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唉!”在隔壁躺着的孟繁昌长长叹息,起来坐到那把老摇椅上,闭上眼轻轻摇着,只是形容更见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