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最好劝着简小姐心甘情愿的接受治疗。”
他扭头看了看简依沉睡的容颜:“寒医生可能不知道,我太太看上去温婉绵软,实际上骨子里有一股倔强,而且她拒绝我的一切建议,还请寒医生多多规劝。”
“霍太太的心结在与你,所以旁人怎么劝说都是无意的。”
霍瑾年靠在床边,疲惫的将头后仰,一只长腿蜷曲,一只长腿伸直,窗外的风雪越来越急,衬得他一脸颓然。
寒姒怔了怔,无论是在报纸上还是在视频中,霍瑾年总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她似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颓然。
她想,他一定爱极了简依。
她终究是有些不忍,便将一小瓶安神药放在了桌子上。
“霍先生平时不要刺激她,若是她再发病就喂她吃一颗,但这种药并没有治愈效果,只是暂时麻痹病人,吃多了会有副作用。”
霍瑾年点了点头:“多谢寒医生。”
寒姒本就是打出租车赶来的,她走出去几米远便站在路口等待着能够顺路承载她的车子。
而霍公馆几乎占据了半个南郊,霍瑾年大概是喜静,周围半城湖光半城山色,往来的车辆很少,她也只能碰碰运气。
此时一辆白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落下,露出那张让她痴迷的脸。
“上车。”
寒姒随即上了车,她等待着宋暮初的盘问,而他一直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而紧抿的薄唇则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
她跟宋暮初做了三年的同窗,自然了解的脾气,若她不肯开口坦白,宋暮初绝不会主动逼问。
“我也是在前不久才做了依依的心理医生。”
宋暮初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湖畔。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一丝怒意:“寒姒,如果我没有跟来,你是不是打算对我隐瞒到底?”
“暮初,我……”
他冷笑道:“差点忘了,你跟霍瑾年本就是一丘之貉,我又怎能对你有所期待?”
寒姒先是有些愕然,随即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宋暮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寒大小姐就不必装了,霍瑾年知道我对你们寒家的医疗器械生意感兴趣,故意中断与寒家的合作,让我有机会趁虚而入,从而促成了我们两家的婚事,若说你对此一无所知,我是不信的。”
寒姒满腹委屈,她抬起满是雾气的眼眸看着宋暮初:“宋暮初,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何曾骗过你,我若是真有这份心机,又何苦等了你这么多年?”
宋暮初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他是把自己对霍瑾年的不忿,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抱歉,我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
他抬手摸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大口,但由于自己是初次抽烟,呛得不断咳嗽起来。
寒姒终究是有些不忍心,抬手把烟从他手中抽出,丢到了车窗外。
“不会抽就不要勉强自己。”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以学的,以前的时候我对世间诡诈之术很是鄙夷,现在我不也是乐在其中。”
“宋暮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以前那个纯粹的自己。”
“回不去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听到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良久,宋暮初开口道:“依依她到底怎么了?”
寒姒无法欺骗宋暮初,便将简依的病情如实告诉他。
宋暮初温润如玉的脸上顷刻间蒙上了一层阴郁:“我就知道依依在骗我!”
“暮初,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隐情,霍先生看上去对苏小姐很是关心,而苏小姐不想让你牵涉其中,必然也有她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