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低声恭敬道:“是。”
“约翰那边有消息了?”
“约翰说,这一次他派人追踪到了夫人的主治医生,十之八.九锁定了夫人接受治疗的医院。”
“告诉约翰,如果这再扑空,我就撤资。”
“还有,有件事情约翰一直无颜告知您。”
“说。”
“高翩那小子溜了。”
霍瑾年勾了勾凉薄的唇:“高家已经分崩离析,高翩也变成了一个废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要他不作死,我也懒得对付他。”
对付高翩这种小人,会脏了他的手。
今年帝都的风雪甚多,傍晚时分,霍瑾年裹挟着风雪回到别墅,整个院落的碧树琼枝皆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当他推开客厅的门时,暖烘烘的气息夹杂着腊梅的幽香扑面而来。
只见简依正坐在落地窗前写生,面前便是一束折在花瓶里的腊梅。
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毛衣配一条烟青色亚麻裙,或许是画得太过专注,就连毛衣滑落在肩头,露出一片细腻的雪白,都没有察觉。
霍瑾年止住了正要上前跟他打招呼的女佣。
他脱下外套轻轻的挂在衣架上,而后迈着长腿悄无声息的走到简依的身后。
她画得极其专注,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跃然于纸上。
霍瑾年一直知道简依有极好的绘画天赋,否则简成章也不会将帝都最有名望的老画家请来为她做导师。
以前她最爱画的其实是他,半依在梨花树下看书的他,在书房里工作的他,还有与客人谈笑风生的他,沉默的他,冷峻的他……皆曾被她跃然于纸上。
至今简家老宅的阁楼上还堆放着许多与他有关的肖像画。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只有些变形的手指上,顿时心里一阵抽疼,随即握住了她的手指。
尽管屋内暖意融融,可她手指却是冰凉的。
他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胸膛:“画了多久了,手指疼不疼?”
“疼啊。”
她的声音柔柔的,很像是在撒娇,霍瑾年的心情极好,随即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这样就不疼了。”
“我当时很想逃走,却被那些神经病撕扯着,手指被夹在两扇铁门里,瞬间血肉模糊,现在就连握笔都会疼,我再也画不出以前的感觉了……”
霍瑾年的动作一僵,虽然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内心却一片兵荒马乱的浩荡。
当时到底是他大意了,才令人有了可趁之机。
如今她却拿着自己的痛处往他心窝里戳。
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以后有我护着你,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她的心里泛着一丝冷笑,伤害她至深的人就是他,偏偏还扮演着深情的角色,真是虚伪至极。
他扭头看到了她身旁的一本杂志,伸手去拿。
简依想要阻止已经不可能,她有些紧张的颤了颤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