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张燕又是一阵哭泣:“您说的我都知道,我和您一样理解许大哥的难处,可是,我就是舍不得许 大哥,爸爸!”
“孩子,爸爸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内心善良的好孩子,别难过!”张明说着用手轻轻在女儿头后面拍拍道 :“我们不忘你许大哥,他也会永远记住我们的!”
是啊,许仁华是会记住他们的。这会在他的房间,他坐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沉思道:“张书记,小燕,我会 看你们去的,一定会的!”
“喂!”这时兰秘书手端饭碗菜碗微笑着来到房间对许仁华道。
许仁华一惊:“哦,吓了我一跳,买好了?”他说着忙接去兰秘书的饭碗,将饭碗放到写字台上。
“唉!”兰秘书应道:“一人在房间,在跟谁说话?”兰秘书微笑着,便将手上的碗筷放到写字台上。
“喔,”许仁华一笑:“我是在自言自语吟词……”
“喔!吃饭吧。”兰秘书招呼着指指菜道:“去迟了,只有这些菜了。”
“没事,让您破费,真不好意思。”许仁华微笑着替兰秘书拉来椅子在写字台边。
“没什么,小事啊!”兰秘书微笑着坐了下来,端起碗,拿着筷子:“快吃吧,都凉了。”
“嗯!”许仁华应着坐下,端起碗,操起筷子吃起来。
兰秘书夹了一块肉在许仁华碗里。
“哦!”许仁华惊讶,正想夹着肉到兰秘书碗里,兰秘书用拿筷子的手挡住了他笑道:“喏,还有呢?”
“兰秘书,您太客气了。”许仁华微笑着挑起一块饭。
“要是早一点,菜也许好一点。”兰秘书边吃边说。
“这样也不错!”许仁华边吃边道:“我嘛,毕竟也是个穷孩子,吃这样的饭菜,心满意足了。”
“穷,穷孩子……”兰秘书笑道:“许仁华同学,您客气了!”
“我不客气,我穷,很穷,穷得一贫如洗。”许仁华沉着脸,深沉道。
“我不信!”兰秘书带着微笑道。
“不信!”
“当然不信!”兰秘书笑道。
“您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家三间茅屋,这不是假的;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死,姐姐被人强奸致死,这 不是假的;母亲患有高度的心脏病,这也不是假的。兰秘书,我的家要钱没有,要黑锅倒有,这就是反革命成 分!”许仁华沮丧着脸道。
“您的话都是真的?”兰秘书问道。
“都是真的!”许仁华叹了一口气道。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算我冒昧,对不起噢!”兰秘书歉意道。
“没事,事实终归是事实,隐瞒不了的嘛!”许仁华说着微微一笑。
“吃,吃饭!”兰秘书说着吃起饭来。
“唉!”许仁华应着吃起饭来,兰秘书将碗里剩余的菜全部倒入许仁华的碗里。
“哦,你呢?”许仁华惊讶着挡着她的手,但为时已晚。
“我,瞧,饭已吃完了。”兰秘书笑道。
“兰秘书,您真客气!”许仁华歉意笑道:“真叫我不好意思。”
“没什么,但愿我俩成为好朋友。”兰秘书腼腆的样子道。脸上像突然涂上一层鲜艳的胭脂一样好看自然, 只见她窥视了许仁华一眼。
许仁华吃着看了看她道:“当然!不过,各事还望大姐关照。”
“大姐?您多大?”兰秘书笑着疑问。
“二十四岁,您呢?”
“一样,您几月生?”
“十月十六。”许仁华说着,将碗中的饭吃光了。
“我是一月十三生日,我做大姐肯定无疑了。”兰秘书回答着笑道。
“大姐,请受小弟一拜!”许仁华立起身躬着腰向着兰秘书。
“快起来,不敢当!”兰秘书用手扶住他的双臂,目光紧紧盯住许仁华。
见此,许仁华脱开她的手,拿着饭碗正欲去自来水池子边清洗,兰秘书速快立起,将许仁华手上的碗夺了回 来笑道:“还是我来洗吧!”
“为什么?”许仁华笑道。
“因为……”兰秘书支吾着一笑。
“因为什么?”许仁华笑着问道。
“因为您是男孩呗!”兰秘书迟了迟笑着说,便走进厨房去。
许仁华一笑,不解地摇摇头:“男孩,哼!中国妇女自己束缚自己,真可悲!”他说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