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苏怡实话实说。

导演看了眼曲嫣然，说：“有人觉得我选你是个错误的决定。”

苏怡：“外人怎么说不重要，我相信陈导的专业能力。”

真真假假的马屁让导演很开心，对曲嫣然说：“再来一遍。”

曲嫣然此时还以为导演对自己很满意、让人把颜裳喊来是想让颜裳自己识相退出，闻言，做了个顺袖子的动作，缓步走到道具椅前，端坐，对着看不见的空气镜子做出画眉动作。

“皇上您居然还会来本宫这边，本宫以为皇上已经忘记本宫了。”

这段拍的是《未央》女主害姜美人不能生育的事情爆发后皇帝冲进未央宫兴师问罪，皇帝怒不可遏，而皇后却是愤怒中略带几分得意以及一切都在掌控中的傲慢，非常考验面部微表情变化。

而曲嫣然的表演，理解是对的，但是表情略显夸张，无法体现女主这个后宫沉浮二十年的人生赢家的稳重内敛。

苏怡看了眼陈导。

陈导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没有喊停。

曲嫣然以为陈导满意自己的表演节奏，继续念台词做动作，然后——

“cut！”

陈导喊停。

曲嫣然转头，正要问陈导“怎么样”，却看到陈导额上冒青筋：“这就是你看了三十遍剧本后对角色的理解！”

曲嫣然傻了。

看了三十遍剧本是她信口开河，有夸张的成分，但至于让导演这么生气吗？

难道他不满意自己的表演？

“陈导，我承认我刚才的表演可能有些不完美，但是我对角色的揣摩没有错，而且我的长相也比陈安生更适合这个角色，我——”

“合适个屁！”

陈导爆粗口。

曲嫣然当场僵住。

她自出道以来一直顺风顺水，遇上的导演也都夸她是难得一见的演艺天才，无法相信居然还有人敢说她的演技是个屁！

更要命的是，颜裳也在现场。

她半个小时前才刚刚教训过颜裳，要这个流量新人把皮绷紧了，结果现在——

这事传扬出去，曲嫣然的面子往哪放！

愤怒中，她做出此生最错误的举动——她和陈导对呛了！

“那您倒是说说看，谁比我合适？是不是她？”

她就不信颜裳这种女团流量出生的东西能有她万分之一的演技！

导演也没想到曲嫣然会说出这种话，怔怔地看了她老半天，直到曲嫣然以为导演要服软的时候，他对颜裳说：“你过来一下。”

曲嫣然震撼，杀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颜裳身上。

怎么会这样呢！

不可能啊！

然而导演这次不开玩笑，他不仅让颜裳走上前还把刚才那场戏的剧本给颜裳：“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敢不敢？”

苏怡：……

曲嫣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陈导：“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你？”

曲嫣然哑口无言。

苏怡拿着剧本坐在沙发上，顶着曲嫣然的杀人视线，背诵剧本，揣摩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