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顾倾城紧紧按住那个止血贴拒绝,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撕,而且想想祁严卿当时的神情,那一定是比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伤口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为什么?”
祁严墨又试图去撕了几遍,都被她警惕地躲过去后宣告放弃。
“因为我喜欢。”
顾倾城边夹菜边回答。
祁蓝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倾城,你对藏青色已经到狂热的境界了么?”
“或许吧,快吃饭,”顾倾城弯起狡黠眉眼,给祁蓝师和祁严墨夹了许多菜,迅速结束这个话题,“纠结这些做什么。”
吃完晚餐,祁蓝师出去散步,祁严墨在厨房洗碗筷,顾倾城整理餐厅。
说是出来散步,可散着散着就散到小洋楼前面了。
她这是怎么了呢?大概疯了吧。
祁蓝师在小洋楼前面的大草坪上兜兜转转几圈,低低骂了自己一声之后准备往回走。
“祁大小姐要走?”
身后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祁蓝师回身,方才看时还紧闭的精致木门现在正大开着,换下制服的女佣一身复古长裙,纤瘦的身影被框在门框里。
很美,很像她收藏的古典油画,祁蓝师想这样赞美,又怕吓到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淡淡一笑,“准备走。”
“你为什么来这里?”
“散步。”
“我刚好要去浇花,祁大小姐不介意的话,要不要一起?”
女佣问。
会邀请人了,有进步啊,祁蓝师笑了笑,“好啊。”
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闪过女佣唇边,她说道,“稍等一下。”
看着她转身的身影消失,祁蓝师走到门边靠着,将洋楼某个温馨角落收进眼底。
许久女佣才拎着两个花洒走出来,祁蓝师双手交叠在胸前,轻轻挑了挑眉,唇瓣微扬,“你这不是刚好吧?”
“……”
女佣的神情难得地有了些许变化,又很快被她压下。
祁蓝师伸手接过女佣手里的其中一个花洒,“走吧。”
“嗯。”
她提起长裙,知道祁蓝师不知道花园在哪儿,便走到祁蓝师身前带路。
顾倾城整理好餐厅,走进厨房帮忙,突然想起祁蓝师来。
“姑姑去哪里散步?以前怎么没见她要散步呢?”
“不清楚,不过放心,那么大一个人了,不会走丢的。”
祁严墨边刷着碗边说道。
“也是。”
想想祁严墨说得有道理,顾倾城的担心少了几分。
“帮我拉一下袖子,要碰到水了。”
祁严墨把手抬了抬。
“好。”
顾倾城伸手将他滑落的衣袖折到手肘上方。
洗得差不多了,祁严墨对顾倾城说,“你上去洗澡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嗯。”
顾倾城又将他的衣袖往上拉了拉,确保它们不会再掉下来,才离开厨房和餐厅,向楼上的自己房间走去。
她推开浴室门,在镜子前撕下锁骨上的藏青色止血贴,渐渐露出一抹粉红来,在她白净盛雪的肌肤上更加明显。
它果然藏着匪夷所思的东西。
是他要的奖励吗?顾倾城用纤长玉指摸了摸它,仿若晶莹指尖开了一朵花。
看到这个吻痕时她竟然觉得开心,因为不像他之前要的奖励,所以终于让她有了这是各取所需的交易的实感,才让她觉得自己不那么混蛋,可是却忘记了去想,他为什么要吻她。
顾倾城洗完澡换上睡衣,睡衣衣领可以遮住她锁骨,可万一呢?
她站在镜子前想了一想,还是拿起祁严卿下车前给她的那小方止血贴,撕开来贴上锁骨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