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转移话题很明显,也似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时间,女佣默默叹了一息,即使对那句话再多在意,也没让自己再提起它来。
她站起来的时候祁蓝师还蹲着一动不动,很普通的动作却能轻易把她逗笑,“明明是说要走的人,怎么反而更加无动于衷呢。”
“蹲太久,我腿麻了。”
祁蓝师边解释边将一只手举到女佣面前晃了晃,女佣五指扣进她指缝,稍微一用力将人拉了起来。
但是祁蓝师站不住,便重心不稳地向女佣倒去,直到靠在她身上,脸埋进她颈间,这个“拉她起来”的过程才算结束。
即使祁蓝师已经在自己的身前也有自己的身体给她支撑,女佣仍然怕她东倒西歪地向旁边摔去,手臂便不自觉地攀上美背,将人抱紧。
“现在能走么?”
一动不动地过了一会儿,女佣问。
藏在她颈间的唇瓣张合出迷人声音和微弱气息,“当然不能了,才没过多久呢,哪能那么快恢复。”
似乎在抱怨她的不近人情,女佣抬手从两人距离极近的身体中间穿过,纤细手指落在刚刚被祁蓝师的气息扑打过的一寸肌肤上,边抚摸边想,难道是她估计的时间出错了?又或许她与其他人不同,需要比其他人更长的时间去恢复?女佣想方设法说服自己,然后对祁蓝师说,“那我们过一会儿再走。”
“好。”
因为女佣这句话,祁蓝师贪心地在她肩上多靠了十几分钟。
看着时钟盘里指针走过的路径,女佣终于醒悟过来,哪有人腿麻是要十几分钟去恢复的,这时间都够再麻一次的了。
“还没好么?”
女佣又问。
祁蓝师自知不能再靠下去,便动了动那双早在女佣第一次问的时候就已经恢复的长腿,“好了,我们出发吧。”
“嗯。”
女佣点了点头,走到玄关处祁蓝师的身边换鞋。
祁蓝师先一步换好,她打开门走出小洋楼,外面阳光正好明媚,静谧的雍景花苑宛若长长的绮丽画卷,她知道怎么给这样一幅画卷添加上不舍的主题。
其中之一是在画卷上勾勒出波点长裙少女的身影。
“在看什么?”
换好鞋的女佣也走出小洋楼,看见祁蓝师正望着某处发呆,便有些好奇地靠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时眼里都是平时早上近中午就可以看见的风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让她不解。
听见女佣的声音,祁蓝师回头冲她笑了笑,“在好好看一次你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语气平淡像一个来不及添油加醋就已经脱口而出的失败玩笑,又似乎隐藏着几许伤感。
“那怎么不再好好看看住在这里这么多年的人?”
女佣轻轻仰头调侃。
“看着呢。”
祁蓝师假装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所在而生气,被放大的生气情绪掩盖了因她主动而萌生的小开心。
“好好好,我知道。”
女佣笑了笑,哄她消气时假装是不耐烦的敷衍。
不知不觉又拖延了一会儿时间,女佣将脑袋和半个身子探进门里,扫视了屋子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缓缓关上门,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洋楼钥匙。
听见钥匙相碰的清脆声响,祁蓝师回到女佣身边靠上墙。
纤细手指捏着一把银色钥匙伸进钥匙孔里,旋动钥匙便能听到一声沉闷的“咔”,表示小洋楼被她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