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景花苑小洋楼里。
祁严墨的女佣正在帮祁蓝师换那件从厉戎家里带回来的宛如婚纱的巨大礼服。
“好了。”
女佣摆弄了一下那层层叠叠的华丽裙摆,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才垂下手说道。
“怎么样?”
祁蓝师张开双臂,这一次,她有华丽夸张的袖子。
“很美。”
女佣歪了歪头,不自觉地浅笑,亚麻色羊毛卷发拂过女仆制服裙背后的大蝴蝶结。
听见回答,祁蓝师满意地勾起唇角,她转身摆弄了一下放在高脚凳上的那台复古留声机,随着古老音符一颗一颗掉落出来,祁蓝师缓缓搂住了女佣纤腰,像忍不住想要先舞一曲似的。
“等一下。”
女佣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马上双手抵在她礼服领口脱离她手的禁锢。
“怎么了?”
祁蓝师疑惑,目光跟随着那道身影落到沙发。
只见女佣拿起搭在沙发上的一条有着许多复古元素的毯子披在身上。
她向祁蓝师走来时,像极了某个古老年代的藏画。
音乐悠悠扬扬,披着毯子的女佣一只手搭在祁蓝师光滑的肩上一只手缓缓抬起,祁蓝师笑了笑,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托着女佣抬起的手。
她们踩着音符优美地移动,像在小洋楼地毯上开出了一朵朵灿烂的花。
她们经过旋转着经过墙上一幅画时,祁蓝师忽然轻笑,因为那幅画有精致长桌鲜艳桌布柔软面包温热红茶,就是没有吃早餐的贵族少女,“我怎么感觉我正在和那幅画里偷跑出来的人儿共舞呢。”
“这么新奇的体验不是很好么?”
女佣也轻轻一笑。
“是啊,挺好。”
大美人弯起眉眼,将人搂得更紧。
女佣知道,此时的画面有那么一些诡异或冲突,但是越是诡异冲突越好,因为这样的她,才是能与她共舞的她吧。
一曲舞完,祁蓝师靠在桌子边缘,眼神忽然落寞,女佣不解,在她身前靠近了一步,像嵌进她的大裙摆里,女佣双手捧起绝美的一张脸,问,“怎么了?”
“真想把你带走啊。”
祁蓝师靠上眼前人的肩膀,叹了一息。
女佣笑了笑,没有推开她,而是顺着她的头发,“说什么傻话呢,你今天太反常了。”
“是吗,”躲在女佣身前的阴影里,祁蓝师扯了扯唇角,“大概是许久没出席晚宴太过开心了吧。”
“可……你这是开心的语气吗?”
女佣顿了顿,还没斟酌自己是否能这么说,就已经因为担心而不管不顾了。
“乐极生悲呀,”祁蓝师抬眸,藏着什么似的坏坏地笑了一笑,忽然瞥见墙上那个复古钟表,惊讶道,“哎呀,那么晚了啊,我得出发了,严墨该等烦了吧。”
“嗯。”
女佣送她到门口,朝她摆了摆手。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愈来愈小的美丽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她刚刚说的“乐极生悲”,真的是那样么?
祁蓝师离开小洋楼,走了一小段路就看见了一辆黑色宾利,它整个帅气车身因为受主人传染而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对某位大美人的诸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