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谦那一抹很不自然的笑容里忽然多了些无奈：“不愧是诸凉城的拾公子，我竟真有点佩服你了。”

寒拾蔑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就让我来说说你们的整盘刺杀计划吧！你们应该是事先打听到我会去兰破山，所以提前住了进去，等待时机准备刺杀我。那晚，你在屋顶打算用弓箭杀了我，但却失了手。你知道我一定会追查的，便安排了第二场看起来很敷衍的刺杀，并故意跳到了崖下，让我认为刺客已死，对吧？”

石谦转过脸去，带有有些不情愿的表情说道：“原来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之后，你提前离开了朝暮馆，来到了这诸凉城，以寻求时机再刺杀我。当你发现可以利用越越接近我时，你便再次主动找上了越越。跟着，你和毓文安排了那场好戏，让我出面为你解围，这样你便有借口登门道谢，安排今晚这场刺杀宴，我说的对吗？”

“呵呵，几乎全被你猜中了。你是不是一开始便提防着我？”

“不但是我，越越从一开始也没完全相信你，所以你的任何阴谋都不会得逞。”

“但有一点我没说假话，我跟她的确是表兄妹。”

“就凭那个镜子和镯子，又或者你说的那个跟她长得很相似的长辈？”寒拾蔑笑道。

“我没撒谎，”石谦坚持道，“我姑姑石梦雪的的确确就是她的母亲史二娘子。我承认我一开始知道她叫庖越越时，便很清楚她就是我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妹。之所以会假装不认识她跟她套近乎这么久，完全是因为我想一步一步地接近她，获取她的信任，然后寻找机会刺杀你。”

越越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我是谁，便知道我是你姑姑石梦雪的女儿？”

石谦看着越越点点头道：“对。因为我听我爹说起过关于姑姑的事情。我知道姑姑还有一个女儿留在了双禾村，名叫庖越越。”

“也就是说你知道我娘的下落？”

“不，”石谦摇摇头，“我不知道。”

“啥意思？”越越有点急了，“你一会儿说知道，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关于姑姑在双合村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在姑姑离开双合村之后，我们家便失去了姑姑的踪迹，至今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是死是活。”

“离开？你是说我娘只是离开了双合村，不是死了，也不是被卖吗？”

石谦不屑地笑了笑：“我想被卖的那个说法应该是你那奶奶编造出来的。至于死了的那个说话可能是一些故弄玄虚的人瞎说的。姑姑她没死，也没被卖，她是自己离开双禾村的。”

“自己离开？”越越吃了一惊，“她为啥要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