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这样吗?”越越问赵胜儿。
“也不是经常,就有过那么一两次,忽然就跑了,然后一个人躲起来,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姐姐,不用担心他,他一会儿就好了。”
正在这时,两个小男孩的娘沈氏路过这里。看见赵顺儿那样,忙跑过来问道:“这是咋了?顺儿咋又害怕上了?你们不是去看戏吗?”
越越道:“我们也纳闷呢,那戏又不吓人,可顺儿忽然就跑了,然后就这样了。沈嫂子,你看你能不能问问他到底咋了?”
沈氏低头看了一眼赵顺儿,将他从水井旁拉了起来,揽在怀里道:“不用怕了,顺儿,有娘在呢!内掌柜的,你们回去看戏吧,顺儿我来看着就行了。”
“要有啥事你就来叫我们一声。”
“行。”
越越他们又回去看戏了。直到散场的时候,顺儿都没再回来。越越放心不下,散场后就去后院找沈氏了。沈氏说顺儿已经睡下了,没什么事儿了,但她有几句话想跟越越说。
沈氏将越越请到了后院一角的小凉亭里,坐下后说道:“不瞒内掌柜说,俺们家从前也算不错的了。只可惜后来遇上了一些事儿,这才把家业弄没了,弄到眼下这个地步。俺家男人一路领着俺们往这西边走,走到半道上就遇见了俺们顺儿。我看他实在是可怜,就带着一块儿上路了。”
越越点着头:“这事儿胜儿跟我说过。”
沈氏又道:“这一路走来,顺儿也算很听话的了,只是偶尔会有些小毛病。像今晚这样的,他已经有过两三回了。”
越越有些纳闷,问道:“那你知道他为啥会这样吗?他是因为看见啥害怕吗?”
“俺起初也不明白,但后来明白了。要说起这话就得说回俺家家业弄没了的事儿。俺男人本来是家里的当家,占老二,结果俺公公一蹬腿,俺大伯就伙同人冤枉俺男人,还要把俺男人抓去坐大牢。俺男人连夜带着俺和胜儿跑了,这才没被他们逮着。俺以为俺们逃了也就算了,哪里还会想到俺那大伯不死心,还派了人来杀俺男人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大伯派了杀手来?”
“说来是不是特别地叫人不信?俺家那家业说大也不大,就是个染布坊,夺去了就夺去了呗,何止于派杀手来杀俺男人呢?可事情还真就是那么回事。那来杀俺男人的坏人很快跟踪上俺们了,有两次机会下手都没下成手,您知道是为啥吗?”
“是因为顺儿?”
沈氏使劲地点点头:“就是因为顺儿!要不是顺儿,俺男人恐怕早死了!”
越越大感疑惑:“这又是咋回事呢?”
“不知道为啥,顺儿好像能感觉那些杀手的气味儿。那两回都是顺儿忽然跑开了我男人跟着去追,这样才躲开了那个杀手。要不然,我男人早给那杀手àn shā了。”
越越心里划过一丝惊异:“你的意思是今晚顺儿忽然跑开也是因为嗅到了杀人的气息?”
“俺不敢肯定,但刚才顺儿给了俺这个。”沈氏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交给了越越。越越展开一看,原来是一张简略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男子的头像,颧骨略高,双眼略凹,眼睑下方有颗很小的黑痣。
“这是……”
“顺儿画的。这孩子不爱说话就爱画画,俺猜他应该是大户人家丢了的孩子。之前俺问他为啥那么害怕,他不肯说,就画了一副人像给俺。俺和俺男人就是凭着那副人像发现了那个一直跟着俺们的杀手,然后报官把那人给抓了的。今晚俺又问他的时候,他就给了俺这个。俺想啊,内掌柜您家前几天不是得罪了那谁吗?会不会是有人起心想报复您了?俺虽然不太肯定,但俺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说。”
“多谢了,沈嫂子!”越越收下画像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