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衙役果真将杨春儿带了回来,而且那桐花姑娘也跟着来了。熊妈妈一见,吓得脸色都白了许多。她看见桐花时,顿时明白了什么,忙回头对那县大人喊道:“大人!大人民妇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我女儿桐花把她给藏了起来,与民妇无关啊!”
“大人!”桐花上前行了个礼,说道,“春儿是民女所藏,与我妈妈无关。但民女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大人给民女一点时间将事情说清楚!”
县大人道:“你说。”
“春儿与民女自幼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很难割舍开。昨日妈妈忽然将春儿转卖给了一个和尚,民女不舍之余也心存怀疑,心想一个和尚买了春儿要做什么呢?民女担心了一晚上,今早准备去找春儿时,春儿竟然自个跑回来了。”
“她果然是私逃?”
“逃是逃了,但也情非得已。大人若不信,请看春儿身上——”桐花说罢起身走到了春儿身边,抬起她的胳膊,抹开了她的袖子,但见一条条血痕露了出来,十分地夺目。
“这是怎么回事?”县大人问道。
“这便是春儿的新主人,这位叫庖内掌柜的夫人所打,”桐花说着向旁边的越越投去了一瞥冷眼,“这位夫人不知道有什么暗病,买了丫头回去不为伺候,只为折磨,简直令人发指!民女求大人判我妈妈与她的买卖契约无效,将春儿还给桐花馆!”
县大人转向越越:“你有何解释?”
越越很淡定,向堂外招了招手,招进来一个男人,并向县大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家的家丁,我就是派他去寻找杨春儿下落的,请大人准许他将寻找杨春儿的过程告诉大人。”
“说!”县大人喝道。
那护卫拱手行了个礼道:“小的奉命去寻找逃走的丫头杨春儿,一路追到了桐花馆。小的问桐花馆要人,桐花馆里的人却闭门不见,小的只好守在外面。今早,这位桐花姑娘领着杨春儿从后门溜了出来,一路去了金水巷子那间宅子,据说那间宅子是盛家盛三公子名下的。为何桐花姑娘会带着杨春儿逃到哪儿,小的心想必然是去求盛三公子的,所以小的没有硬闯。”
“之后呢?”
“小的没敢闯,却也没敢离开,生怕她们会去别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桐花馆里有个丫头跑到了那宅子的后门上,敲开了那宅子的后门,小的就趁她们没关后门的时候溜了进去。小的听见那丫头跟这位桐花姑娘说有人把熊妈妈告了,让桐花姑娘快想想办法。那杨春儿跟桐花姑娘说要不去找找盛三公子,求盛三公子帮帮忙。桐花姑娘说这种事儿不好去找盛三公子,她自个就能应付。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小的就听见桐花姑娘让杨春儿把外衣脱了,说今儿这场官司不用苦肉计是过不去的。”
桐花听到这儿,转身指着那护卫喊道:“你胡说!”
“他没有胡说,是你太自以为是了,”越越冲她蔑笑了笑,“如果杨春儿是昨晚在我家被我所打,那么伤口必是旧伤。若她是来之前才被你打的,那伤口必是新伤。杨春儿身上留下的是新伤还是旧伤,我相信衙门的仵作一眼就能看出来。”
桐花的脸色霎时变了!
“来人,传仵作!”县大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