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因师兄弟在夜色的掩盖之下，悄悄离开了医院，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地方。

次日一早，杜因就重新出现在了1508号病房里面。

“师祖还有一个小时就到这边的火车站，何果一早就过去接了，也许他能帮你们解除禁制。”

“多谢你了。”韩少游真心实意地向杜因道谢：“你来得正好，我们去餐厅吃早餐吧，顺便，我也给你讲一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个人等着江溶月收拾完毕，一起去了餐厅，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

韩少游隐去了赵高给自己留下的那首诗的情况，将他和赵高相识的经过，大致给杜因讲了一遍。

杜因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惊讶之余，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实，我们修炼之人，对如今的异像，也有所察觉。”

“真的？”这个韩少游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联想到之前的青提大师，他心中也隐隐认同了这个说法。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大概也不会认识我们师兄弟。”杜因笑了笑，剥开了一个白水煮蛋。

“你看我和何果，像是多大年纪？”

“你？”韩少游咽下了口中的面包，上下打量了杜因一番。

“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顶多，或者，二十还不到？你的师弟看起来更小。”江溶月自信满满地说到。

韩少游看向杜因，他唇边还有一层细细的绒毛，看起来青涩得像一枚还未成熟的水蜜桃。

“我和溶月看法一样。”

杜因哈哈一笑，看了看四周，向着韩少游他们的方向压低了身子：“实话告诉你，我是康熙年间的人。”

“啊？”

韩少游大吃一惊。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餐厅里面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的这个角落。

立马就有人认出来了韩少游和江溶月。

“不行，吃不了了，我们回病房吧。”

三人当即起身，一人揣了一个水煮蛋，飞快地跑出了餐厅。

“当明星真是一点儿也不方便，吃个饭都不安生。”三人一路回到了病房，杜因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面，发着牢骚。

“是啊。不过你选择了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另外一些嘛。你刚才说，你是康熙年间的人？”

“是啊。看不出来，对吧？”

“的确看不出来。那你的师弟何果呢？他也是那个时候的人吗？”

“是的。我们是同个时代的人，我的本名叫做杜子腾，他叫何云山。我们都是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了师傅，被他收到了门下，然后改名为因果二字的。我们的门派，你们不会有机会听说，因为我们常年隐居在各种无人的深山之中，轻易不会下山。只有这世道将变，才会出山。”

“所以，我们之所以相遇，是因为这个……”

“是的。最近的一年来，我们接到了很多人的求助，他们都声称，自己看到了鬼影，或者是遇到了别的奇怪的事情，要说这种事情，往常也有，但是都是零零星星的，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集中出现的情况。”

“所以你们下山了。”

“对。我们的师傅因为一些事情，已经去世很久了，其他的师兄弟和师祖们，也都在各地修行，只有我和何果在一起，于是，我们做了决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