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无伤呵呵一笑,竟俯下身,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抚着凤锦年毁伤的脸颊,温柔的指肚缓缓划过,并没有给凤锦年带来伤痛,反而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暧昧,他的神情专注,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可眼中流『露』的却是刻骨的恨意。
“若我能证明你是故意毁容而不是意外呢?”
在檀无伤强大目光的注视下,凤锦年无所遁形,她甚至已经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别慌、别慌,这该死的家伙一定是在吓唬我,当我真的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吗?
檀无伤很是欣赏凤锦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辨别的方法很简单,若苏小姐真的是失足栽倒在棘刺灌木上毁了容,那伤疤应该是自上而下,由于身体的惯『性』,最先刺入的部位伤口更深一些,可苏小姐这张脸.....”
“小姐脸上那道最长的伤疤,伤口最深的地方在下巴,而不是脸颊!哈哈!苏锦墨你说谎!你说谎!”
春樱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天降救星,此刻竟打断檀无伤的话,高兴地手舞足蹈。
拓跋德脸『色』一变,难道自己真被这『毛』丫头骗了?
檀无伤用凤锦年的衣襟轻轻蹭掉了手指沾染的血迹,有条不紊地分析:“本座没猜错的话,你脸上的这道长长的疤痕,是用利器划伤的,你以罪臣家属的身份入宫,身上不可能有匕首之类的东西,多半是发钗、簪子,你狠下心划伤自己后,肯定不敢把凶器藏在身上,应是趁『乱』丢掉了,德总管只要派人从内侍别省到棘刺灌木,沿路搜寻,定能找到证据!”
“你们还不快去!”拓跋德低声喝命,早有两名黑衣人应声而去。
凤锦年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四肢百骸都涌进了无尽的寒意,她不得不佩服檀无伤缜密的思维和敏锐的观察力,自己用银簪划伤脸颊时,根本没有想到伤口的深浅问题!
该死!该死!
苦心经营的计谋就这样被拆穿了?难道自己刚刚重生就又要死去了吗?不甘心,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