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舒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尽量用轻描淡述的语言，忽略一次次吐的鲜血。

天玥上仙明白：“以后受伤，不要再这么鲁莽，否则稍微不慎，就会命丧黄泉。另外，婧怡，去藏药阁拿一些餐风饮露。”

“是，师傅。”

婧怡走的时候，给离恨舒挤了下眼睛，片刻后，捧着许多瓷瓶回来。

天玥上仙：“以后每天喝一瓶，三个月后，为师担保你的旧伤，再也不会复发。”

来不及任何的感谢，眼泪便已流淌出，朦胧了离恨舒的视线，模糊了犹如母亲般的天玥上仙的容颜。

婧怡慌了：“舒师妹，你怎么哭了？这餐风饮露一点都不苦，还是我们天机阁最为名贵的仙药之一。”

离恨舒嘴唇颤抖：“师傅，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是我坐下弟子，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有旧疾而不管？切记，这三个月之内，不要妄自冲关。修行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天玥上仙叮嘱，峨眉下，慈祥温柔的双眸。

如果生活在一个丰衣足食的家庭中，谁愿意自小就在街头乞食；如果不是心中有一份执念，谁愿意在人生路上，走的那么痛苦？

幸好，上天在离恨舒几乎已对人生失去色彩时，给了离恨舒一个慈祥的师傅，以及一众温和活泼的师姐。

台阶上，月色下，如梦。

婧怡将腿慵懒的平伸，径直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舒师妹，你竟然那么喜欢修仙，为什么不从小就来天剑阁？”

所有师姐们，都躺下，享受这宁静夜。

唯独离恨舒，还僵硬坐着，迷茫：“我不知道路。”

“要是你知道路，说不定我们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了。”巧云嬉笑。

离恨舒认真想了想：“可能也不会吧，我没有钱。”

“成为天剑阁内部弟子，是不需要交任何费用。”紫嫣。

“以前以为做什么事情都要花钱，现在才知道，有些地方，是要看天资。”离恨舒说到这里时，又一抹无奈失落：“但我天资不好。”

“我天资也不好，不过我父亲是朝云国的宰相，所以我就拜入到天玥上仙的门下。”水儿吐了吐可爱舌尖。

婧怡眼眸一闪：“舒师妹，我听说你是朝云国护国大将军亲自推荐进来，难道你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楚大将军还有个女儿？”水儿猛地坐起来，诧异。

离恨舒摇了摇鹅首：“是楚公子推荐我进来。”

“哦，就是那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楚天阔呀。”水儿愉快兴奋挥动的双手，将众师姐叫起来，小声：“你们知不知道，他原来不叫楚天阔，叫楚玉儿。咿，听着名字，就鸡皮疙瘩起来了。”

“噗。”

离恨舒忍不住笑出声音。

这一笑，是否代表融入其中了，放下心中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