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应该去幽冥洞，不应该来这里。”离恨舒平静回答。

魔界，始终是幽冥洞实力最为庞大，灭掉幽冥洞，基本上就灭掉了多半个魔界。更何况，现在万毒林已和幽冥洞联盟。

“如果你们幽冥洞肯招待我，过两个月我就去你们幽冥洞混吃混喝。”法馋突然开口。

毒公子犹豫几分：“你现在还是众生寺的人吗？”

“当然是了。”法馋。

毒公子挑眉：“你吃肉喝酒，已严重违反了众生寺的规矩，难道众生寺还会留你不成？”

“反正我走到哪里，都说是众生寺的人。至于众生寺有没有将我逐出师门，是众生寺的事情。”法馋大大咧咧，丝毫不惹尘世间的烦恼。

也许沉默，就是众生寺的回答。

世间任何一个人，见到法馋这样破破烂烂，都不会相信法馋是众生寺的和尚；但离恨舒也看得出来，法馋一身修为，不弱于法相、法空。

夜，离恨舒将法馋安排在客栈中居住。

一来，实在没有其他地方安排；二来，离恨舒除了修行就是修行，免得毒公子监视的太无聊，所以再给毒公子一个监视的对象。

“贫僧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还从来没有人，向你对我这么单纯的好。”法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头却提着酒坛子，活脱脱酒鬼的样子。

盘腿坐在地上修行的离恨舒，睁开清眸：“大师一身修为在身，又怎会在尘世间挨饿呢？”

就像，如果小时候，离恨舒就有一身修为，还会每天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吗？

离恨舒并非觉得自己是邪恶的人，但也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

小时候在街头乞讨时，没有乞到食物，看到别人家小孩子拿着食物吃，离恨舒就会跑上去抢……

有些时候，也不用去玩命的抢。

只要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趁着卖馒头的人不注意，偷偷摸两下，卖馒头的人就会大骂着将馒头，丢在地上。

“曾经也有几个院外，看着我穿着众生寺的袈裟，就给我好吃的、好喝的。可后来，因为我不帮他们做事情，他们又把我赶了出去。”法馋也席地而坐，喝了一口浊酒，像是回忆往昔。

离恨舒明白过来，微笑：“难道大师也觉得，我另有目的？”

“所以我说，你是单纯对我好。”法馋。

离恨舒缓慢闭上眼，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也和你们众生寺无冤无仇。你们不找我麻烦，我自然不会找你们麻烦；若是你们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你不怕我是来刺探你们万毒林军情？”法馋大笑，眯着醉眼。

离恨舒连想都没有想：“万毒林什么状况，仙界众生寺岂能不清楚，还用亲自派你来？”

“如果我说，我就是一个乞丐，乞讨到你们万毒林，你信吗？”法馋。

离恨舒摇了摇鹅首，苍白容颜上，又倒影着月照下来清澈光芒：“至少你和乞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法馋好奇。

离恨舒：“普通的乞丐，若是有你这样的修为，就不再是乞丐。”

“哈哈，我若是没有一点修为，哪里敢在万毒林大小姐面前，如此嚣张猖狂？”法馋再次喝了一口酒。

离恨舒平静几许后：“可我又实在看不出来，你来万毒林有何恶意？所以又觉得你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