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阴森的山洞，幽蓝色光芒闪烁，仿佛是地狱连接人界的出口。

一个接着一个，没有灵魂、没有生机的尸体，僵硬走出来。

正如赶尸人所言，山洞口外，才是最危险、最恐怖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赶尸人故意将山洞口外，变成这个样子。

幸好，这些尸体，只是从离恨舒身边经过，并没有擦碰到离恨舒的衣角。

闭上了眼睛，月光照耀在容颜上，尽是恐惧、厌恶、生气交织在一起的复杂。

赶尸人出来后，丢给离恨舒一件深蓝色繁花衣服：“把这个换上。”

“我不换。”离恨舒凌厉拒绝。

从放尸体的山洞中拿出来的衣服，正常女子，谁敢穿呢？

“放心吧，不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赶尸人幽幽笑着。

离恨舒蹙眉，眸光质疑：“你是变态吗？一个老头，走到哪里，带着女人的衣服？”

赶尸人抚摸胡须，苍白枯瘦的脸颊，似冰水卷起涟漪：“老夫在给这些尸体买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多买了一件女人的衣服，少买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你，你！”离恨舒咬牙切齿，光滑额头浮现晶莹汗水。

还是尸体的衣服。

“我们赶尸人，最怕惹麻烦。你这一身白色琉裳，在夜晚行路，太过招摇。”赶尸人依旧劝。

“我说了，我不换。”离恨舒眸光撇到别处。

赶尸人也不争辩，嘴角勾起诡异邪恶弧线，开始默念口诀。

离恨舒的身子，不由控制，飘进了山洞中，焦急大喊：“放了我，你要做什么？”

赶尸人裂开嘴，奸诈笑着：“你竟然不肯自己换，老夫只能让它们帮你换了。”

这么说的话，那群尸体，不仅要进山洞，还要……

想到这里，离恨舒打了个冷颤：“明天，到前面小镇后，我会买一件黑色衣服换上。”

“不行，今天就得换。”赶尸人说罢后，再次开始默念口诀。

离恨舒慌了，固执、倔强，刹那间变成屈辱：“不要让他们进来，我自己换，我自己能换。”

“好，你快点。”赶尸人将衣服丢了进来。

“不许偷看。”离恨舒咬牙警告。

赶尸人不慌不忙，用尸体的背，挡住了洞口：“这样放心了吧。”

离恨舒差点给气死。

不偷看就行了，没必要将尸体堵住洞口吗？

真气从娇躯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离恨舒匆忙换好衣服。

看着眼前的尸体，就来气，刚要拔剑，斩出一个出口时，这些尸体，像是有灵性，开始缓慢散开。

“你，你……”离恨舒手脚冰凉，嘴唇在颤抖。

赶尸人：“老夫听到你拔剑声了，担心你会坏了财神爷，所以就让他们让开了。”

离恨舒才松了一口气，精神疲倦，有心无力拖着沉重步伐，走出山洞：“我们要去哪？”

“九州到处走，最后的终点是仙界三大宗派。”赶尸人枯萎手指做了个结印，一只萤火虫出现，在黑暗中缓慢飞着。

尸体们，像是看到引路萤火，跟在萤火虫之后。

离恨舒没有再说话，内心希望早点到三大宗派，完成任务。

身子在赶尸人控制下，默默跟在后面。

赶尸人回头，不满意：“你能不能自己走，老夫使用术法，很消耗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