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舒伸出青葱玉手，指向远处：“那里。”

“我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为何没有看到无极观人？”轩辕鸣质问。

离恨舒眼眸中，闪过惊讶光：“轩辕师兄，你是不是搞错，迷失了方向？无极观人，就在那边。”

轩辕鸣环保双臂：“是吗？”

“真的，我没有骗你。”离恨舒虽面色严肃，但心花怒放。

本就是个谎言，在差点识破时，又圆了过去。

轩辕鸣不再追究：“走，你跟我回天机阁，听候师尊处罚。”

“我们不等临渊师兄了吗？”离恨舒开始心虚，眼神飘忽中，移向别处。

“以临渊的身手，完全有机会逃脱。倒是你，若留在这里，无极观、众生寺人是不会放过你。”轩辕鸣走到离恨舒面前，低头俯视中，目光复杂。

这一瞬间，离恨舒发觉轩辕鸣放松了警惕，可以出其不意的偷袭。

但离恨舒犹豫了。

和轩辕鸣的关系，并不亲密，用“朋友”这个词语形容，都有些过。

顶多是见过几面。

可轩辕鸣为人正直、善良。

整个天机阁的弟子，都内心对轩辕鸣充满敬重。

于是离恨舒嘴唇蠕动，眼睑低垂：“轩辕师兄，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在这个时候，离恨舒的话，已经反映出，离恨舒不想去天机阁的念头。

但轩辕鸣也没有趁人之危。

思想，似乎挣扎了许久，轩辕鸣才下定的决心。“舒师妹，我用我自己生命，在师傅面前，保你一命，如何？”

“你在骗我？”离恨舒猛抬起鹅首，神情惊讶。

轩辕鸣愧疚：“我没有骗你。当年你被魔界人抓住，是我这个大师兄失责；在天机阁，我没有向师傅禀告清楚，我作为大师兄，再次失责。”

当年的情景，离恨舒时常历历在目。

除了恳求离恨舒去救临渊的婉清，以及离恨舒在万毒林中寻找的临渊，还有其他许多人在。

包括竹青、虞轩、夜听雨、刘师兄，自然还有身为天机阁大师兄的轩辕鸣。

可后来离恨舒在天机大殿，被天机子责罚时……

“竟然你们都知道我是冤枉，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辩护？”离恨舒眼睛湿红，一眨不眨中，席卷着心中炽烈的伤痛。

轩辕鸣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想到，你是前万毒林宗主的女儿。”

“我从魔界千里迢迢，九死一生逃回天机阁，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离恨舒质问，秀拳握紧。

本来只是想恳请轩辕鸣师兄，放一条生路。

却未想到，轩辕鸣将离恨舒昔日的伤疤，给揭开。

“可当日师傅问你的问题，你为何不回答？”轩辕鸣。

离恨舒愣住，眸光呆滞恍惚。

像是一下子，被抽光了所有气力。

内心苦涩。当日怎么回答？

说，万毒林的七彩琉璃花，已和自己身躯融为一体？

离恨舒不想死，不想被丢进烈火岩浆中，化为灰烬。

所以这一切，都是命，是无法逃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