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举盾挡下烂泥。
对手已经站起。
双方再次对峙。
第二回合,丹尼的胸口多了一道刻痕,阿拉贡勇士沾了一身泥水。
丹尼大喝一声挺剑直刺。
阿拉贡勇士半侧着盾抵挡,试图卸去剑的冲力。
剑在盾上只是轻轻一点,这是个虚招。
丹尼平举着盾用力砸去。
阿拉贡勇士来不及调整盾姿,只能硬抗。
丹尼的盾沿砸在对手的盾面上,力量之大直接把对手盾牌砸裂。
阿拉贡勇士踉跄着后退。
丹尼乘势追击。
阿拉贡勇士朝丹尼甩出破盾。
举盾抵挡的丹尼顿了一顿,失了先机。
罗杰想,第三回合……
阿拉贡勇士反扑上来,双手持剑力砍丹尼,他横劈纵砍攻势如潮密集如雨。
丹尼持盾苦苦支撑,他无法反击,他如同孤立在海上的灯塔直面滔天巨浪一遍遍的侵袭。
阿拉贡勇士退后,他剧烈地喘气,脸上汗水汇集如溪,淌过胡须洒落在地。
丹尼任由破烂不堪的盾牌从手中滑落。
他活动胳膊甩着持盾的手,他这手似乎已经麻痹,暂时不堪使用。
罗杰想,第四回合,似乎说不上谁占了谁的便宜。
阿拉贡勇士双手持剑高举过顶,摆出决一胜负的姿态。
但他没有进攻,胸腹门户大开等着丹尼。
罗杰仿佛看到了直立的亚平宁棕熊。
丹尼动了,他走直线全力突袭,单手挺剑直刺对手胸口。
阿拉贡勇士不闪不避,挥剑力劈丹尼头颅。
“住手!”
丹尼卸了力的剑没有顶穿对手的锁子甲,但也让对手一阵干呕。
阿拉贡勇士卸了劲的剑砍偏了丹尼的头盔,让丹尼晃头晃脑差点跌倒。
阿方索及时制止了比武双方第五回合的同归于尽。
于是众人又回到帐篷里宴饮。
罗杰注意到阿拉贡人对他们热情了很多,他们似乎并不把刚才的生死相争当回事。
相反,罗杰看到那个差点和丹尼同归于尽的勇士搂着丹尼的背,两个人好得就像生死与共的兄弟。
罗杰一开始对这种变化不能理解。
但当他和这些阿拉贡人喝着酒,吹着牛,聊开了之后。
他知道了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和在和平环境里长大的人是不一样的。
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光复运动已经进行了一百多年。
这些人都是在战争中出生,在战争中长大的。
他们也认为自己必将在战争中死亡。
如同他们的父亲、祖父、曾祖父......
他们不愿意死在床上,他们认为那是种屈辱。
他们认为最好的归宿是战场,死在勇士手里是种荣耀。
罗杰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从和平年代穿越来,又一直待在和平的西西里的他无法融入这些战争狂人的思维方式中去。
但罗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这些阿拉贡人谈什么才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他陪他们喝酒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