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的表现让人意外,没有攻击意愿,只是用身子一点点的温暖着那片“蛇皮”。
“娍娘!”
神智不清的裴逢突然吐字清晰了一次。
“我停不下来了,就这一日,只此一日。”
蛇妖并未反应过来裴逢的疯癫,还把他当个正常人。
“裴大哥,我对不起你帮我的这些。离开这里,潜心修道,我,不值得。”
裴逢不再说话,垂下眼眸。
眉语今日定会出现,而且她就在这吕府中,堂溪燿并不想逼急她。
宴瑟不在乎堂溪燿要找谁,她只希望二师兄这时候千万别出现。
在她于心底默念了三遍后,席玉舒从另一个方位凌空而出,右臂像是受了伤,左臂拿着剑柄,异常疲惫。
她趁其没看到自己,蹭地躲在堂溪燿身后。
他身形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遮挡她绰绰有余。
“你们认识?”堂溪燿的音量不高,只有她能听清楚。
“嗯,同门,如果被发现了回去我肯定要受罚。”
受罚是轻的,这下不就全穿帮了吗!
这种情形下,她还是躲远点好,二师兄是平安的,她就安心了。
席玉舒在门派里,通常是角落里话最少的,存在感极低,以至于许多人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而钟化凌本就是个记性不好的,对徒弟都是按排位叫下去的,大师兄罗泓衣叫做大儿,二师兄是二儿,三师兄的听着最奇怪三儿,总感觉是他插足了谁的感情。
但如今的席玉舒却像换了个人,他从不生事,有事情他都是最先退让。
但这次他直接就朝着那蛇妖刺过去。
蛇妖在进行自己的仪式,精力大都放在那段蛇身上,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她只是尽力周旋。
席玉舒也注意到了那段妖身,几个回合后,到了他手里。
蛇妖这下是真的慌乱,不敢再贸然出手。
“撤了这里的阵法!”
席玉舒退至高台上,下面乌泱泱跪倒一片,这些百姓都被控制了,但他猜不透这蛇妖究竟要做什么。
“还给我!”
蛇妖吞吐着红信子,一双眼睛像打了灯笼一般,红艳似火。
两行清泪如蜡烛燃烧落下的烛泪般滚烫,地板被烧开一个坑:“他们都该死!你们都不知这些人十六年前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女儿,青春尚好的年纪,本是潜心修道的,却因为他!她!他们……”
蛇妖化形成一妇人的形貌,她指着坛下跪着的众人,声泪俱下,“生而为妖就是错吗!”
“我们妖类,和你们这些这些修仙人,并无二样,我的女儿曾经也是一心向善的,但是,她却死在这些愚昧之人的手上!”
如果站在她对面的是堂溪燿,这番话没任何作用。
但这是席玉舒,他的动作停下,“你所说,是何事?”
宴瑟竖起耳朵听,她打量着蛇妖身下的高台,上面躺的正是吕晴缨,双眼微闭着,如睡去一般。
“我有一女,名为乌灵……”
娍娘子声音渐渐小去。
“你来说——”
他们这才注意到,台下还跪着一个男人,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里塞了布条。他和那些人不同,他是清醒的。
娍娘子将那人提到吕晴缨的身旁,眼神里全是恨意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