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太医!”
宛太妃的眼中,透着无措的慌乱和担心,她的左手将裙摆的一角揉成了一团,嘴唇紧抿,紧紧注意这边齐宣的动向。
没过一会儿,太医院几位年长的太医纷纷前来,提着医药箱子赶到了御花园,行色十分匆忙。
太医们刚准备向皇帝行礼,皇帝就着急道:
“太医,快看看齐宣,他昏倒了。”
太医闻言一愣,好好的铁骨热血男儿,怎么说昏倒就昏倒呢。
他原以为会是后宫中的哪家嫔妃呢,为此,出门还带了不少女性的私房药呢。
一旁的太监见这种关头,太医还在愣神,赶忙揪了下太医的衣袖,将他领到了齐宣仰躺的酒宴席子上。
没有顾忌周围的条件,太医也知此时紧急,连忙为他把脉,众人只觉的,太医的表情由刚开始的老神在在,逐渐沉重起来。
皇帝率先忍不住问道:“太医,齐宣究竟如何了。”
太医收回了把脉的手道,“回禀皇上,臣刚刚切了脉象,他气血亏损,必定是受过伤,留了太多血所致。
如今这般,定然是没有恢复,突然之间昏迷,想必是伤口感染所致。
额——微臣刚好带了三七的药膏,最适合用给久经沙场的人了。”
皇帝还没有听完,就有些不耐烦了,“那还等什么,快给他用药啊——”
太医闻言,面上一怔,就在这里吗,他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皇帝,皇帝眼中浓浓的不耐,让太医有些胆颤,罢了,人治好了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一旁的护国将军见此,刚想上前让皇帝将齐宣移到内室,再进行看诊。
毕竟这宴席中,人员多而杂,总是不好的,只是他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上前的脚步突然间一滞。
他看了眼台上神情有些焦急的太妃,又看了眼陷入昏迷的齐宣,不着痕迹的收回步子,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见太医焦急的连盔甲都解不下来,军队里的这些东西,自己最是熟悉了。
护国将军这次但是没有退缩,直接迈步来到齐宣身侧,非常熟练的解下齐宣的战甲,露出里面白晃晃的里衣。
太医见脱衣工程进行了一半儿,有些激动的示意着:“将军,还有这个——”说着,颤抖的手指了指那层里衣。
护国大将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未曾顾忌俗礼,脱下了上面的里衣,露出了坚实的胸膛,周围的官员们见此。
“嘶——怎么弄成这样啊。”语气俱都有些虚浮。
这情形对于平日里待在离都,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来说,足以令他们震惊了。
齐宣的胸膛上,足足有七八道儿刀疤痕,每一道都有半臂长,其中三道划痕,显然是最近新添的,连疤都还没能长齐全。
伤痕的样子看着有些狰狞,太医见此,这时候倒是体现出了一个医者的修养。
只见,太医的面色没有太多变化,他连忙打开早已握在手中的瓷瓶,倒在右手的药帕子中。
随后,他看了眼那道最深的伤口,伤口处的血肉,仿佛因为行动被崩了开,皮肉有些外翻。
太医见此,果断的将帕子里散开的药膏给覆了上去。女儿家若是看了那伤口,着实可以留下一番心里阴影。
姚颜玉见宛太妃盯着那伤口,愣愣的失神着,眸中的清泪将出未出,自己看着,心中也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