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怎么样?”周泰问道。
丁耒摇摇头,他试了方才那一块石砖,依旧毫无反馈,可见这里机关不是寻常人制造,和松家的假山阵法一样,自是高人所为,要想破除,须得寻根问底,追溯源头。如今松家在追缉他们,概不可能返回,难不成要困死这处?
周泰不免有了几分悲凉之感,他年纪轻轻,刚出山不久,就面临这等死局,那道真的是天命难违?
“我师父曾经给我算上一卦,说我此番出去灾劫不断,须我小心便是,我开始不信这个邪,但现在我才恍然,原来一切不是空穴来风,算命之术,到了境界,真能通晓过去未来。”周泰感慨自叹,道:“如今不正是如入彀一般,话说回来,那时候师父给我算了一个‘困兽之斗’和‘困龙升天’之卦,两卦相合,他说我如果没有贵人相助,那便是困兽之斗,生死天命。”
“那我们是不是你的贵人?”林潼不由道。
“我不知道。”周泰脸色难看,他现在真的信了邪了。
丁耒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也开始信命了,不过我更相信,人定胜天,能够改命,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就是老天赐予的机会,给我们一条生路,如果这都走不通,那就是我们的问题,只是人力智慧不及,不怪天命使然。”
“说得好。”林潼道,“我也觉得我们命不该绝,以我们的武功,一一试试,即便命悬一线,还有机会,不再试,那么只有被松家抓住的命运了。”
丁耒看着林潼道:“如果你硬是要继续试,以身犯险,倒是要小心为妙,周泰的武功是巅峰时期,却还是中招,你确信有把握?”
林潼慨然,愣愣无语:“没有。”
“那便是了,我们要不,换一条路,走那条离卦的石桥?大不了试试拼一把,若能杀了松家那家老,那便是成功了一大半了。”丁耒暗自问道。
“不行。”周泰立即拒绝了,“你也听到了声音,我们现在去即便三人,也未必是那名松家家老的对手,何况你们还有伤势在身。”
“那我们就瓮中捉鳖,引他过来?”丁耒忽地道。
“这也不行。”周泰摇头道,“他是家老,这里他比我们恐怕更清楚一点,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也在典籍里见过,认识更多,说不定反而是他们是瓮,而我们是鳖。”
“哎。”丁耒索性坐了下来,微微运转《舍漏功》,内气在身体里,如蝌蚪游泳,源源不绝,运转上下,自我修补伤势起来,他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倒不如恢复实力。
他现在与林潼是虚的九成实力,大概是大补之后的回光返照,如果动起手来,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要实力大降,减弱成普通武者的地步。
林潼见丁耒盘膝运功,他也不例外,便找了个位置,也运转起来,想要将实力恢复到巅峰。
丁耒运转了一段时间,就觉得枯燥无味,身体内气如泥牛入海,无法做到完全修补伤势的地步。
他便闭上眼睛,感受着虚拟空间的微妙,这里什么都有,甚至红衣大炮,他都能弄到手,更别提别的东西。
如果借助“侠义榜”,说不准真能有机会脱逃。
于是他在“功德”界面,一一翻找起来,其中不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例如“西洋火绳枪”,“西洋鼬弹”,甚至“替身假人”之类,可惜都太过贵重,替身假人,50点功德值一个,简直是坑蒙拐骗。
50点足够他修炼一门身法,再将“三山剑法”修炼到【略有小成】了。
他不断计算,不断找寻,可是终究丝毫无果,很多办法他都想过,例如花上5功德值,来一枚小雷弹,看能不能炸碎石砖,不过片刻,他就觉得十分不妥,小雷火弹且贵重,而且威力很一般,只能在关键时刻,给人皮开肉绽,并不能真正的炸山裂石,如此想来,丁耒的机会非常渺茫了。
时间点滴过去,只听洞内水流哗啦,洞外却有一片片雷动之声。
似乎是另一边的洞穴传来的,正是离卦那边的洞穴。
就仿佛有山石炸开,天冒青烟,地出源泉,四面隆隆,声响万千。其中更有一名老人的咆哮之声,咆哮过后,接着是山石爆裂,震荡不绝,连这里都感受到了来自机关、来自老者的怒火。
片刻沉寂之后,周泰终是道:“看来那名家老是走错位置了,那里居然有爆炸之声,想必机关更加可怖,连他都不小心着道了,我们这里倒是显得安全许多。”
“这里或许只是一个考验而已。”丁耒突然站起身,他看向四周,他方才明白,松家为什么要设一个秘道,一是当时的时代背景,二就是给子孙一个激励考验。
“考验?莫非,你是想这里难道有秘笈藏宝之类的?”林潼忽地说道。
“没错,如果按照百年前的标准,【改脉】只是刚起步而已,只有【冲气】以上,才真正是武学好手,高手都不算。那个年代,正是英雄辈出,天崩地裂,人间浮沉的时代,设下秘道,是为了给子孙留一条后路,也是勉励子孙,连这个都过不了,子孙后辈还谈什么维护家族兴盛?”丁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