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就觉得四周陷入安静,接着安静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向前,站在原地。
就在安静到了极致,一瞬间,一股风力骤然而来,压迫向他的身躯。
丁耒的躯体,好似脆弱的琉璃,深深压力之下,居然也发出了一阵阵脆响。
这是骨骼不堪重负,提示的警告。
丁耒现在肌肉骨骼敏锐,能屈能伸。在一百零八穴位的加持下,只是坚持了三秒。
接着,这一股压力,开始使得他的肌肉变形。
丁耒心中震惊,可是面上却无动于衷。
他不信阵法真能无休止的施展,不然的话,若真是如此,那势必会受到天意觊觎与压制。
凡事都有极限,这压迫之力,也是有极限。
丁耒过去在中原世界知道一些传说,一些地方甚至有重力失衡的事情。
要解决重力失衡,必须将自身心态调整,顺着重力的方向而动。
重力向下,他就必须往下,往上,必须向上。
丁耒深以为然,于是他立即施展动作。
他感受着风的方向,一开始是四面八方,但在现在,却只是连个方向,分别是上和下。
丁耒知道上下反冲,势必会拉断他的筋骨。
他再停留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困龙升天”格局,倒真是神奇无比。
明明是改命,却也可以引发天象变化,实际上这些天象,也都是改命之人应该自己承受的,但现在被丁耒承受。
也就是间接表明,这也是丁耒的劫难之一。
丁耒没有像国师一样,逃避劫难,只求长生,而是寄希望于自己,人定胜天!
他全力运转《铜人变》,身体逐渐强壮起来,一丝丝肌肉包裹着骨骼,饱满剔透。
却像是一道道被压迫的棉花,徒增惨淡,风中残灯。
丁耒拳头一震,左臂飞出,落在了下方,而他的人则向上,醍醐灌顶!
这一顿反冲,使得他的身体如一道青烟,直接从第一阶,飞到了第十几阶。
如此迅速,让厉飞和木宁都始料未及。
“果然还是丁耒强大,居然这就破解了?”木宁也吃惊万分。
这“困龙升天”的阵法,按理说,非常玄妙,可是丁耒这一招之间,就破掉它的节奏。
“还没有停下!”厉飞猛然道。
果不其然,原本在上下的力道,顿时翻转,如斡旋的狂风,从左至右,从右至左,将丁耒的身体拉扯。
就像丝线被拉开,丁耒的皮肉都扯出了老远,这威力,何止是之前的数倍?
丁耒也感觉到了棘手,不是越是往上越轻松,而是对方加大了威力。
他还是失算了。
可是他也不甘心。
自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可能失败。
他虽然从来不曾斗天斗地斗世俗,可是他本心释然,却有一翻平天下,开万世太平之胸襟。
回旋拉扯的左右风力,使得丁耒皮开肉绽。
可是他冷静下来,看着山上的龙头,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掌握了方位:“破!”
只见他先是左右一抖,剧烈抖动中,足底发出一股迫人之力,石阶都被震得开裂。
丁耒佝偻而下,左臂一拳如炮,打出一股力道,使得他飞速前进,一眨眼就更上了二十阶!
这时候距离山顶已经不远。
木宁也讶异了,喃喃自语:“这莫非就是《易经》中所说的螣蛇变,也就是青龙变!”
“什么是螣蛇变青龙变?”厉飞问。
木宁回答道:“其实这很简单,螣蛇,可以说是火神,其神性柔而口毒,司火光、怪异、惊恐、梦寐、妖邪、蛊惑之事。蛇修千年成滕,螣过天劫成神龙。螣蛇善水,其能不差于天龙,应龙。过天劫则直飞八荒。可以说,它身兼水火二相,而这里的格局,也显然是有水火二相缠绕,整个岛都是水与火,热与寒,非常惊人。”
“既然螣蛇可以成龙,甚至比龙更加厉害,又在别的典籍里是青龙,也就是说,它的变化,谁要能掌握,就等于自由翱翔,可以御六气而扫四方,绝尘埃而远天外。丁耒目前才初步掌握这螣蛇变的一种阵法奥义。”
“这是阵法,不是武功,但是可以借助此法,衍生出无穷无尽比武功还要可怕的东西,就如千军有了指挥,天地有了风云,丁耒现在也有了他的阵法之道,因此他一个抖身,就这一瞬间,就代表了螣蛇的变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