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看到丁耒焕然新生的样子,他笑道:“丁耒,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如今看你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气色虽好了,但我的生命力也只是稍微提升了一些,亏空的却是没有办法,本源已失。”丁耒颇为无奈,他知道生命力是人身之本,本源丢失了,要再次找回,要么就是天材地宝,服用提升,要么如一些邪恶阵法所施,将众生气血当作药引子,从而获得生机。
无论哪种手段,实际上都十分困难。
况且丁耒是侠义之士,不可能做出邪恶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利用天材地宝。
可惜天材地宝十分难得,严嵩如今也是倾尽全力,想要让俞大猷信任他,为他做事,俞大猷无法拒绝,也趁机顺杆而上,于是才从严嵩那里搞到这些东西。
现在玉笋造福了整个饭局,几乎每个人都有小幅度的提升。
众人意犹未尽,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俞大猷敲定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提升,那就商讨一下正事了。”
“我原以为这不是正规饭局,只是说说笑笑,俞将军如今倒是改变态度了?”丁耒笑道。
俞大猷道:“下一次饭局可能就只有打败戚继光之后了,严嵩此人老奸巨猾,我如此私自设宴,也是为了避开他的耳目,你可知道,他最近的动向?”
“不知情。”
“我就如此说开了,他这段时日一直在网罗江湖人士,其中招募了两三名高人,以往的贴身侍卫都不如这几名高人,我远远感受过,其中一人不在我之下,只是不知道你能否对付?”俞大猷道。
“还有这等事!”丁耒也觉得棘手了,严嵩此举虽然不违背法律,但是他背后目的却是有目共睹。
戚继光势必只是他的一个环节,他做事从来环环相扣,让人摸不着头脑。
聪明人的特质都是,瘦而精,精而滑,滑而阴。
这个严嵩完全符合这等人格。
即便丁耒没有多交流,可是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尖嘴猴腮,谨小慎微。
严嵩要做什么,却已经在了俞大猷的掌握中。
他正襟危坐,道:“此番我正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戚继光的事情,第二就是严嵩的事情。”
“说来,严嵩恐怕已经准备好布局了,看似是在拉拢我,其实也是不太信任。”俞大猷小心翼翼地说,“我和他过去没有多大交集,现在突然大献殷勤,那就是心中有鬼。”
“说得不错。俞将军,这严嵩如此狡猾,那他万一发现我们在这里聚餐......”木宁忽然考虑到问题。
“他没有那么快,我提前赶来,就是为了避开严嵩的耳目,这人为官多年,虽然没有武功,但身边人都是红的发紫,甚至之前守护他的那人,就是大内第二高手,也是受过国师叶法善的点拨的。”俞大猷道。
“原来如此,只是我们要如何对付严嵩?”木宁快人快语,当机而言。
俞大猷点头道:“严嵩此人最怕的不是失去儿子,而是怕他的权力丢失,他现在也知道自己儿子恐怕生命垂危,而他已经是抱孙子的年纪,也另有儿女,根本不在乎这严世蕃的得失。”
“故然,戚继光即便拿了他儿子威胁,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那意思是如何?我们即便立功也无法短时间上书朝廷对付严嵩,唯一的可能只有暗杀此人,以绝后患。”厉飞狠声道。
俞大猷手一摆,道:“此法不妥,严嵩若是被我们杀了还好,若是杀不了打草惊蛇,那么后果就是连带效应,到时候你我都要遭殃。”
“莫非只有借助与戚继光的恩怨了?”丁耒道。
“确实只能如此,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只能用在一般人那里,在严嵩那里行不通,我们要杀严嵩,唯有借助戚继光的刀刃,在关键时刻推波助澜一下即可。”俞大猷深解人性之理。
“戚继光现在坚不可摧,我们一面还要杀戚继光,还要利用他,只怕这很难做到。”丁耒道。
“所以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俞大猷点点桌面,画了一个圈,道:“你我都是这个圈中人,甚至戚继光的手下都有我们策反之人,唯有戚继光和严嵩不是一路的,你明白了吧,杀死戚继光,唯有策反这条路。”
“高明。”丁耒道,“不愧是经历过岁月洗礼。”
丁耒想想,又道:“我看少林寺的僧人释永康很适合当策反对象。”
“何出此言?”俞大猷问道。
丁耒笑着道:“释永康当日可是心魔出现,整个人颓废了许多,我看他根本不如表面上那么圣洁,是揠苗助长的年轻僧人,他的武功再高一点,就可以堪堪让戚继光倒大霉。”
俞大猷回想那一日,释永康可是面目可憎,他一个少林僧人按理说是玉润无瑕,可是从面相上,三七分的脸颊,刻薄的淡淡眉弓,都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实际上自诩高傲,其实内心非常空洞,甚至有时候左右为难。
一个人的面目很能说明问题。英俊潇洒和苦大仇深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