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清猗和凌云靠近的那片唯一的光亮。蹲在窗台前的他们只能看到屋内的一个身影在说着,还没等他们听清,屋内烛火熄灭,一切又重归黑暗。
在这之后,他们便被带来了这个幽深,阴暗的地方。
长久静默的人突然开口。
“我给你变个戏法吧,”凌云对着清猗说道。
黑暗中只见绑着她的绳子被扯动了。
“嘘,不要说话,”凌云轻轻地在清猗的耳边示意她小声点。
没过一会儿,紧绑的绳索便被解开。
屏息的两人,在鹧鸪声中打开了房门,令人大吃一惊的是,房门外居然没有人看守。
站在院中看向周围,月光中显而易见的是一片森林,他们被带到了远离城区。
不熟悉周围的环境,两人只能摸索着顺着小路的方向向下走。
崇山峻岭,石块角峰,未知的恐惧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中。
森林如同蕴藏着深邃无尽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那些奇木怪藤毛骨悚然,这期间飞鸟走禽的悲鸣撼动,悠悠然地传输了好几里地,从森林深处蔓延到边缘。
随山而流的河流冰凉刺骨,冒着薄薄白雾笼罩在河流周围。
顺着山路直行,两人转眼来到了分岔路口。
看着周围的景色,凌云满是惊讶,他熟悉这地方,他来过这里。
当清猗和凌云商讨该如何走时询问他的意见,凌云的回答也是出乎清猗的意料。
“其他路我不知道,但其中有一条路我自死也不能忘记,”凌云这句话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这是一条过往的伤疤,横亘在心脏,难以修复,也不能修复。
凌云收拾好心情,说道:“走吧,我带你走一遭。”
这句话阴森森的,好像要将人带入地狱,从此不回。
杂草丛生的地方,只有一条幽静的小路,两旁的松树挺立守卫着。
一路上两人都静静无话,躲过杂草,沿着小路一直向前。
“这里是……,”看着面前的东西,清猗嘴角也难免抽搐。
上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那样被风吹雨打的红香,在岁月侵蚀下失去了颜色,倒在石板地面。
凌云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将石碑擦拭,将那些杂草拔除。
看着如此不同寻常的人,清猗也知道这其中故事是不能被触摸的。
“这是我娘亲的坟墓,”静坐在石板上的人平淡地开口。
这里环境荒芜,而凌家的祖坟绝不可能是在此地而且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清猗只是看着墓碑说道:“凌夫人,你且放心,你家那个曾经的顽童,如今也成长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臭屁的男孩也是男人了,对吗?”
轻语低声,清猗随后唱着古老的童谣,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哀。
“谢谢,”一声喜悦的感谢交杂着歌声,在这寂静之地随着风声吹散了悲哀。
在这稍作休息后,两人在月光下继续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