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云在飘。
此时的清猗已经得到消息,清府的大部分人都被抓了起来。
上面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必要治清猗于死地。
但她没有办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境地,清猗不愿拖累任何人。
一个人来到曾经热闹的清府如今这里只有一人,打开那尘封的大门。
清猗走进了仓库中,打开思无邪送来的娉礼。
清猗看着摆放着整齐,华贵无比的大红婚服,纤细的玉指轻轻地抚摸着那纹理,小心翼翼地将那沉重的婚服捧起,清猗小心地来到自己的房间。
那双面绣花的风屏后,清猗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玉带轻解,白色如玉的双肩没有一丝瑕疵。
女子一袭红色中衣,冷艳妖孽,如墨的黑发披散在肩,披下了青丝如瀑布般轻柔,华丽沉重的婚服穿着在她身上,那金线刺的凤凰羽尾华丽而雍容,拖地的大长白摆根根凤羽清晰。
明若秋水,口含朱丹,捧在手上的鲜花,浓郁而又明媚,似乎如此妖治的鲜花也称不出女人的冷艳。
曼珠沙华的花朵被绣在一边,嗜血的颜色如同地狱使者。
一根简单的金钗挽住了那泼墨的长发,明艳动人,不过如此。
清猗穿上大婚时应该穿的婚服,没有凤冠,只有霞帔,没有亲人没有祝福只有一人,今日她想独自把自己嫁出去,她不想留有遗憾。
在镜子面前轻轻含着朱红,为自己描眉,为自己盛装打扮。
从窗户透出的暖光照耀进来,借着那一缕光清猗在纸上轻轻地写道:
烟花非月泪千面,奈和桥边诉情殇,雨成丝,点青石,思念瘦,君知否?折一枝柳梅,待我长发及腰,嫁与君可好?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相见于桃花,用桃花相送,与君相识,纵使春风不渡,依旧桃花满面。原与君白头,没曾想,红颜消迩,我不在之日,愿君加餐,勿念我。
在心里写着,默念着,清猗留下了她自以为的绝笔信。
从小匣中拿出她原来摘的桃花,她将那做成的干桃花放了进去。
之后将信封放在抽屉中。
写完这封信的与此同时,清府的大门外传来了马蹄阵阵的声音。
铠甲摩擦的声音不断,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来到了清猗的房门前。
京城外的夜以继日,急忙赶回来的思无邪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缰绳,驱动着马儿快速前行,马蹄铮铮中只扬起了一层黄沙。
“大师,我的东西好了吗?”黑暗的房间中,一名女子接过了一张人皮面具。
女子是萃茶,那个伸出肮脏之地但依旧清高的女子。
三日后。
在那曾经堆满血骨的皇宫大门外,巨大的祭台摆放在面前。
金银玉器以及其他祭典品摆放在眼前,旁边是穿着古怪衣服涂抹着鲜艳颜料的人拍着鼓,晃动着铃铛以及奏着其他乐器的人。
“老天显灵,恶灵之女已被抓,开坛祭奠,用灵魂祭奠亡灵,降天地恩泽,”说完这句话的大师跪在地上,而被绑在祭台上的人早已奄奄一息。
下面都是信徒,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们跪在地上虔诚地信仰。
巨大的火焰从祭坛的中间喷涌似乎要吞噬一切。
正当祭典进行到一半时,突然一阵慌乱。
“来了,”站在城楼上的人看着下面的一切说道。
挥动着干将,思无邪杀红了眼睛,那杀神眼睛让前来捉拿他的人均感一凉。
他在愤怒,他在惶恐,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