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儿将水杯递给他,“你不害怕?不生气?不恨凶手。”
白景瑜看了一眼那水杯,略有迟疑,他不喝冷水。但这是白简儿第一次给他端水,他还是接过来。
“恨,怎么不恨?但为了恨让自己难受,就不值得了。”
说着,喝了一小口杯子里的水。
本来想喝一口意思意思,算是给白简儿这个貌似迷途知返的姐姐一个面子,但这一喝立刻就眼睛一亮。
这水,太好喝了。
甘甜微凉,随着水进入胃部,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又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他沉重疲乏的身子轻松了许多。
“这是什么水?很甘甜。”
白简儿貌似云淡风轻的道:“怕你知道身体的状况太紧张,我加了点糖。吃甜食能缓解紧张的情绪。”
这小子,嘴还挺叼,一小口就尝出这水不同了。
白景瑜将信将疑,但确实觉得精神好多了,就将那杯灵泉水都喝了。
白简儿又给他倒了一杯,道:“等我回去,就给你配红颜枯骨的解药。”
“嗯。”白景瑜其实不信白简儿能配置解药。
他看过不少太医和名医,连他们都诊断不出的毒,白简儿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能解毒?
但他也懒得跟白简儿多说,毕竟怀疑她的医术不是什么好话,若是原来白简儿的脾气肯定要闹起来。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相信白简儿会突然改变态度,或许有什么目的也说不定。
心中与她的隔阂还在,冰冻三尺哪里能一下子就消除的?
姐弟二人一时无话,室内一片尴尬的安静。
幸好,白于氏打发了秦姨娘母女回来了,直接把丫鬟留在外面守着门。
白简儿直接道:“我验过了,景瑜是中了红颜枯骨,心疾是不是噬心蛊引起的,我还查不出来,我对蛊虫一点都不了解。”
白于氏颓然的跌坐到软塌上,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白简儿从水壶里给她倒了一杯灵泉水,“红颜枯骨的毒交给我,我能配出解药。我今天来,是想问蛊虫的事,我不急,但景瑜不能等了。”
白于氏低垂着头喝水,不知在想着什么,室内一时又陷入了寂静。
喝完以后,放下杯子,愧疚的道:“蛊虫的事我也就知道那一点儿,都告诉你了。是我这当娘的没本事,护不住自己的孩子,现在想来,你们的哥哥死的也是不明不白。”
在白简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是先天不足夭折了,与白景瑜的症状相同。
白景瑜也查出先天不足后,白于氏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生出的孩子会有先天性心疾,日夜愧疚难安。
白简儿微蹙着眉头,道:“凶手会不会在白府?”
白于氏眸色赤红,“你说是那些贱人干的?”
白简儿道:“根据谁受益谁可疑的原则,应该是那些姨娘。嫡出子女都夭折了,谁最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