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道:“给些银子,打发他们走吧。”
“大夫!”有个十岁左右的乞丐,突然跪到了地上。
这小男孩儿骨瘦如柴、破衣烂衫,但脸和衣裳却很干净,尤其是那双眸子,明亮澄澈,带着坚定,一点都没有乞丐该有的自卑。
白简儿对这相貌不错的孩子印象不错,问道:“怎么了?”
男孩儿道:“我不要赏银,能给这孩子治病吗?”
他的身后,一个八岁左右的乞丐男孩儿,怀里抱着一个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襁褓,襁褓里是一个三个月左右的婴儿。
婴儿脸上也脏乎乎的,奄奄一息的样子。最让人吃惊的是,他是个兔唇。
大一点的男孩道:“他是个妖怪,被扔到了乱葬岗,我们去哪里找衣裳的时候,见他还没死,就抱回来养了。养了三个多月了,最近生病了。”
乞儿没有吃穿,经常去乱葬岗,扒死人的衣裳,也顺便找些值钱的东西。
这个时候,人们医学知识有限,对先天畸形的孩子,认为是不祥的妖孽,就会将畸形儿溺死或者烧死。
对无辜的婴儿,白简儿不可能见死不救,道:“抱进来吧。”
然后走进了回春堂,进了为自己准备的诊疗室。
顾之行带着三个孩子进来,白简儿接过襁褓,放到桌子上,解开孩子的襁褓。
一个十岁和一个八岁的男孩儿,照顾一个唇裂的婴儿,能照顾成什么样子?
襁褓和孩子的身上都是脏污,大夏天的,不用打开襁褓就是一阵骚臭味儿直冲鼻端。
而白简儿面不改色,神情如常的给孩子检查身体。
顾之行看到孩子身上的米田共,当时就跑到痰盂前嗷嗷地吐起来。
两个乞儿看着白简儿的眼神亮晶晶的,满满地感激和敬仰。
白简儿对那个十岁的乞儿道:“你去找药童,让他们端盆热水来,我要先给孩子洗澡。”
乞儿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小一点儿的乞儿没有安全感,也跟了出去。
婴儿浑身滚烫,显然发烧了。
引起发烧的原因主要是风寒、肠炎,可能还有肺炎,另外还营养不良、皮疹等问题。
孩子的脉搏太弱,白简儿作为现代医生,她更依赖仪器,在袖子里一摸,从空间里拿出听诊器听孩子的心跳和呼吸。
孩子果然还有肺炎,气管内杂音很重。
白简儿趁着顾之行背对着她在专心的呕吐,拿出治疗风寒、消炎和退烧的针剂,给孩子注射进去。
顾之行吐空了,拿着帕子擦着嘴唇,道:“这孩子,就是暂时救活了,那些乞丐也养不活。”
白简儿心里不忍,想着自己有的是银子,倒是不介意收养这孩子。 顾之行挑眉,“师傅不会想养着他吧?这样的孩子在城隍庙里不知多少,我们只是大夫。”
白简儿似笑非笑的道:“我说一个理由,你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