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的走回牢房,昂首挺胸,腰背挺直。每走一步,都有血从身上滴下来,在石板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一道道血痕。
典狱长和李胜、王乐都跟在后面,不约而同的对白简儿刮目相看。
等回到刑房,热水、纱布、伤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典狱长道:“白小姐,您处理身上的伤吧。”
白简儿点点头,“多谢!”
李胜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盒子,放到桌子上,“这个您先用着,明个儿我再带两盒进来。”
白简儿一看,正是自己做的伤药和祛疤膏。
“这可不便宜,谢谢啦,有这两盒就够了。”
李胜眸光闪了闪,道:“不贵,不贵,您给家母治病,我奉上点伤药算不得什么的。”
典狱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等出了牢房,才问他道:“你家的银子,都给你娘治病了,哪里来的银子买那么贵重的伤药和祛疤膏?”
李胜微微一愣,马上道:“表叔忘了,白简儿可是回春堂的大夫,给她用的药哪里还用花银子?”
典狱长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白简儿这才受伤没多久,你是何时去买伤药的?”
李胜被盘问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忙道:“我刚才偷偷去回春堂给家母抓药了,郑大夫向我打听白简儿的情况,知道她入了诏狱肯定会受伤,就给了我两瓶伤药,让我带给白简儿。”
知道他一向孝顺,虽然这个答案与他与白简儿说的话有出入,典狱长也没深究。
惠妃已经催促着马车快走,一路到了凌王府的梅园门口。
她从马车上下来,疾步进了梅园。
“梅儿!”见到奄奄一息的柳如梅,她杀了叶天凌的心都有。
柳如梅看到惠妃,眼泪成串成串的落下来,抽抽搭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惠妃一边拿出帕子为她擦眼泪,一边问苏太医道:“凌王妃如何了?”
苏太医躬身道:“回娘娘,毒已经清了,性命无忧了。”
惠妃眸光森寒的问道:“是如何中毒的?”
苏太医道:“是毒蝎子,小姐大婚第二天在宫门口就是受这种毒蝎子所伤。”
惠妃记得此事,当时幸亏香茗为柳如梅吸出了蝎毒。
那么,这次……
香茗一看惠妃看过来,忙跪下请罪道:“娘娘恕罪,奴婢替小姐出去办事了,并不在府里。”
柳如梅为香茗求情道:“母妃,此事不怪下边的人,有一个丫鬟为我吸毒,没掌握要领,还把自己毒死了。”
惠妃握着柳如梅的手,问道:“白菲儿已经死了,毒蝎子是哪里来的?一定是凌王!”
柳如梅听到凌王二字,委屈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
香茗比较中立的道:“这个……不好说,除了白菲儿,与那小院子有关的人应该也有毒物。但是,当初在宫门的马车里,蝎子是不是都被侍卫消灭了,我们并不清楚。”
当初场面乱做一团,有蝎子被凌王的人捉走也说不定。
惠妃环顾了一下室内,香茗立刻识趣的带着屋内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惠妃这才小声问柳如梅:“梅儿,你还没给凌王种上那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