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焉眸光一凝,柔声说道:“我晚上从不用人伺候,你早些回吧。你的身子才痊愈,要多歇息。”言罢,抬眸沉声道:“香萝,送素心姑娘回去。”
素心眼见留下无望,遂向韩焉和涵霜深施一礼,淡笑着随香萝去了。
韩焉眼见得素心衣袂飘飘的身形渐行渐远,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屏退所有侍女,偌大的室内瞬间只余他和涵霜。
他淡定地坐在案前,一袭清雅的蓝绣白衫,儒雅而简单。
深秋的凉夜,虫鸣凄凄,月色朦胧。
涵霜静静坐在窗畔的软椅上,自从苏醒后,她一直是清远寡淡的样子。
只是,韩焉的眸光扫过涵霜身上那袭轻裘,眸光忽然一黯。
涵霜在软椅上坐了很久,直到她感觉夜已经很深了,遂低声唤道:“紫萝。”
可是唤了数声,也不见紫萝答应,今日紫萝也不知怎么了。
涵霜淡淡笑了笑,起身摸索着向床畔走去。
一只大手带着暖意握住了她的手腕,引着她向前走去。涵霜惊异地缩手,只是反抗却是徒劳的,她根本就挣不脱。她心中有些悲叹,韩焉的功
力到底是比她高,她竟然丝毫未曾感觉到他的存在。难不成他一直没有走?一种被偷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涵霜忍不住有些着恼。
“君上还没有走?”涵霜淡淡问道,声音冷然。
韩焉并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默默打量着涵霜,夜风轻拂他胜雪的白衣,全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清峻。
良久,他淡淡说道:“你这件狼皮裘衣不错!”
涵霜闻言,微微凝眉,她抬手抚摸披在身上的轻裘。
自从得了寒症,韩焉便命人为她做了好几件毛皮裘衣,他如此问话,难不成她穿的不是他为她做的裘衣?
涵霜记得,凤弈送她的那件红狐狸皮裘衣,她也一直在柜子里放着的,原打算下次见面,还给凤弈的。
“确实不错,挺暖和的。”涵霜勾起唇角,一抹似清水芙蓉般的浅笑在唇边绽放。她绕过韩焉,向床榻处缓缓走去。
已然几日不曾见她软语轻笑了,此时竟是因为这袭白狼皮笑得如此明媚。
身上蓦然一空,一股冷意袭来,涵霜恼道:“韩焉,你要做什么?”
韩焉勾唇浅笑道:“难不成夫人要穿着裘衣歇息?”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只是声音里却透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这件裘衣,倒真是不错,是谁送你的?”他淡淡问道,灼灼的眼审视着她玉脸上最细致的变化。
他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一敛,遮住了幽黑的眼眸。白皙细腻的脸庞,在淡淡的烛火下,水映亭云般静婉。
她低低说道:“是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韩焉眯眼问道。
涵霜盈盈浅笑道:“韩君上今夜很闲?对我的朋友也这么感兴趣,不过,我可是没有兴致和你聊。对不住,我要歇息了,韩君上还不走吗?
”
“我今夜不走!”韩焉大咧咧在她身侧坐下,俊美的容颜在烛火掩映下,分外迷人,涵霜微微凝眉,对于韩焉的无赖,她一向无计可施。
她神色淡漠地掀开锦被躺下,闭眸歇息。身畔床榻一沉,很显然韩焉也躺下了。
涵霜黛眉微凝,手腕一翻,手指间多了几点寒芒。
她反掌便向后甩去,几道寒光向韩焉的身上刺去,距离极近,似乎是很难躲开的。
韩焉唇角一勾,失笑道:“冷涵霜,你要谋杀亲夫吗?”
他伸手一掀锦被,运内力一激,锦被瞬间鼓荡起来,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瞬间没入被内,韩焉掀开锦被,翻身压倒她,低笑道:“冷涵霜,你这床上的功夫看来也得练一练了。”
他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带着一丝戏谑,涵霜的一张玉脸瞬间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