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耳朵听不进去了，但心里的某个声音却越发清晰。

嗓子眼烧灼的厉害，心口像是压了块千斤重的巨石，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香竹身边，蹲下，牵起香竹的手，哽咽道：“香竹姐姐，你..你怎么会。”

可香竹却像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一般。

姜晴自言自语，否认道：“不，不是真的，你投奔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她刘巧慧，我不信！”

她握着香竹的手，颤抖着放置自己的额角，定定的看着她，欲语泪先流：“香竹姐姐，还记得晴儿额角这道伤口吗，明明是晴儿破相，可你却比晴儿更伤心难过。这样的你，叫晴儿如何相信，你会去跟一个曾经伤害晴儿的主子呢...”

刘巧慧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冷眼旁观着一切。

“晴儿妹妹也不必想不开，这人心都是会变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攀高枝？何况只是一个贱婢呢。”

香竹的隐咬着牙，拳头死死地捏着。

是，她是奴婢，可奴婢也是有尊严的！

许是见姜晴不作反抗，便以为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半夏也趁机嘲讽道：“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平阳郡主却如此难舍难分，难道郡主府已经落魄至此了？”

“住口！”

姜晴“腾”地一下，直直站了起来，几步逼近半夏，目眦欲裂。

她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本郡主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眼下虽然暂时落难，却也还是郡主，便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置喙。”

半夏没想到姜晴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差点就被对方的气势给吓跪了。

“呵呵，你也知道你落难了啊？不过是究竟是不是暂时，谁知道呢...”刘巧慧慵懒地起身，与姜晴保持对视的姿势。

刘巧慧是意有所指，她不是听不出来。

看到对方眼中杀机毕露，姜晴警戒十足：“你想干什么？！”

刘巧慧勾了勾唇角，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她朝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却碍于姜晴先前的威慑，动作有些迟疑。

看到半夏畏畏缩缩的样子，刘巧慧不耐烦地吼了句：“没有的东西，动作再不利索点，信不信明天就把你送窑子里去！”

“是..是。”半夏再不敢懈怠，一咬牙，向着姜晴扑了过去。

事情太过突然，姜晴一时反应不及，被对方重重地压在了身下，于是，很快俩人就扭打成了一团儿。

姜晴的衣襟很快被撕破两道口子，雪白的脖颈也被半夏尖利的指甲给划出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很好，半夏，本小姐决定，家里的那只如意发钗就赏你了。”

半夏累得气喘吁吁，还不忘回道：“那就谢，谢谢小姐了。”

就在姜晴和半夏两人僵持着的时候，刘巧慧轻飘飘地蹲了下来。

她从怀中不紧不慢的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缓缓移到姜晴的脸上，悠悠比划着：“瞧瞧你这张令人作呕的狐媚子脸，本小姐一看到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十年了，在这十年的日日夜夜，本小姐无时无刻恨不得将你这张脸划个稀巴烂。”

“呵呵，也罢，虽然迟了些，但好在上天是公平的。今日你落在我手上，也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下辈子记得投个好点儿的胎。”